當初和她結婚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出這是一個如此陰毒奸詐的毒婦呢!
此時我連殺人的心都有了,毫不遲疑就撥通了楊雪的電話,而楊雪似乎早有預料,也不知道是將我拉入黑名單了,還是幹脆換了個手機號,撥打過去後一直是忙音,壓根沒人接通。
我粗喘著氣,無處發泄,這事一被捅出去,我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在這種敏感的事情上,一張這樣的照片,幾乎可以被算成是“鐵證”,即便是曾經關係最好的鐵哥們,恐怕都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
我能說是什麼呢?沈晴隻是我的好朋友?我深夜在她車內,隻是因為情緒崩潰?誰信啊!
在我心中焦慮不堪,有些無所適從時,一個電話如同催命鈴一般打了過來,電話一接通,丈母娘那尖酸刺耳的聲音就震的我鼓膜隱隱作痛:
“何書齊!你這個狗養的!我現在在你家門口,趕緊給我滾回來!”
......
十多分鐘後,我來到家門口,丈母娘麵色鐵青,已經兩手叉腰的站在了門口。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重重一指頭刺在我的額頭上,這家夥指甲沒經過修剪,尖銳無比,再加上她下手狠毒,直接將我額頭上的皮肉撕裂,一滴滴鮮血順著傷口滴落下來。
當初迎娶楊雪時,其實楊雪是有點下嫁的意思的,那個時候我為了討好丈母娘,對她也是畢恭畢敬,此時下意識將之前的態度代入,盡量溫聲問起道:“媽,您來了,楊雪發的那朋友圈其實是有問題的!我和那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亂七八糟關係,她隻是保險公司的人,在幫我調查我母親的死因而已。”
丈母娘根本不領情,潑辣的悍婦形象顯露無餘,一腳踹在我的小腿骨上。
雖然她力道不大,小腿骨可是脆弱不堪,我疼的齜牙咧嘴。
“放屁!楊雪什麼都跟我說了,你還在這裏狡辯?我告訴你,你娘就是被車撞死的,調查調查,我看你是另有所圖吧?借由你娘的死去勾搭女人?在這裏賣可憐?可別惡心我了!何書齊是吧,我說句難聽的,你娘混成這樣,當真是早死早超生!”
“我也不說那麼多,當初嫁給你們這窩囊的一家人,就是我的大錯特錯,你居然還敢出軌,現在,你就得立刻和楊雪離婚!”
丈母娘的謾罵讓我腦袋發熱,我娘的事情一直都是我的逆鱗,她就算再怎麼侮辱我都可以,但是說我娘,不行!
看著她猙獰扭曲的臉,我忽然想通了,再怎麼樣,她和楊雪都是一家人,都是穿一個褲衩的,我說什麼她都不可能相信,甚至說不定早就跟楊雪串通,謀害我娘的事情,指不定也有她的一份!
想到這裏,我拳頭悄然收緊,正欲撂下幾句狠話,礙於丈母娘長輩的身份,喉嚨錯動,卻是發不出聲音。
離婚嗎?我是一個傳統觀念很重的人,受我媽的影響,我認為一個黑白的婚姻,對應的就是一個失敗的人生。
雖然我無數次暢想過和楊雪離婚的橋段,但是當丈母娘真的喝令我離婚時,我卻有些亂了陣腳,心灰意亂。
“媽,你要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好嗎?離婚不離婚這事,我們押後再談,但是最關鍵的是,我需要自證清白!我真的沒有出軌!”
“到現在了,還在偽裝,恬不知恥的混賬!”
丈母娘萬萬沒想到我會說這話,氣得身體顫抖,枯槁的臉皮不斷抽搐。
她氣急攻心,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通紅色油漆,對準我和我家門口就潑灑了過來,笑道:“何書齊,你這個小雜碎,你喜歡出軌是吧?我就要讓你臉麵掃地,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回事!”
刺鼻的油漆傾瀉而下,饒是我反應極快,連忙關門,還是被傾撒的如同一隻落湯雞,身上粘膩,渾身上下都是濃稠的紅色。
抬頭一看,我家門口已經被紅色的油漆所浸沒,看上去恐怖異常,一個好好的家,現在落得就跟被血洗了一樣。
丈母娘雙手叉腰,臉上盡是得逞快意的笑,歇斯底裏的喊叫道:“快來看啊!出軌男啊!婚內出軌啊!果然劣根長不出好苗!看看這該死的一家人啊!婚內出軌啊!”
周圍鄰居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上前,聽了丈母娘隻言片語,不容分說,便對著我指指點點道:
“不會吧,就是這家夥婚內出軌?”
“該,該!”
“我認識這家的老太太啊,是一個很和藹可親的一個人,上次還帶我去便宜菜市場買菜來著,這家人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啊!”
丈母娘朝著那人看去,冷哼一聲,指著我罵道:“你懂個屁啊!那隻是表麵,他們家的那老太婆,隻不過是佯裝這幅模樣,實際上心裏可歹毒了,指不定有多少歪心思呢!哼,現在遭到報應了吧?她最近被車撞死了,死得好啊!”
我腦袋充血,再也忍不住,卻又無從發泄,太陽穴隱隱作痛,隻得抱著腦袋怒吼了一聲。
丈母盛怒之下,怪叫一聲,揮動著尖銳的指甲朝著我的臉上就抓撓了過來。
“離婚,不僅要離婚!還要讓你這該死的男人淨身出戶!這房子是楊雪的!你趕緊把鑰匙給我,從這裏滾出去!”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房子是我在這座城市的根基,是我的所有家產,也是我媽唯一給我留下來的東西。
楊雪怎麼樣對我都行,但是房子,絕對不能讓她拿走!
我態度重新變得冷硬下來,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回退到屋內,將大門直接關上,錚錚冷語,堅定異常:
“媽,這事,信不信由你,但是房子,我是斷然不可能給你的,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何書齊,我真是看走眼了,你這個小畜生,你也就隻能欺負欺負我了!你等著吧,總有你後悔的!”
撂下這麼一句狠話之後,丈母娘的聲音徹底消失在了樓道裏。
我乏力的躺在床上,三十歲,我本該是事業有成,家庭和睦,而這一切,卻在我母親去世後全部毀了,現在和楊雪一家人也已經到了撕破臉皮的邊緣,隻要等楊雪什麼時候接我電話,我們當即就要離婚。
不過,我卻不後悔。
在心中落寞的時候,我腦海中卻浮現出沈晴那水靈靈的眸子和足以撫平內心波瀾的笑意,雖然我自己也明白,我身位一個有妻之人整天去找她有些無賴,但是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我還是決定遵從自己內心的決定。
就去找她吃頓飯,反正也這麼晚了。
我需要她的安慰,哪怕隻是隨便聊上兩句天,才能重新振作精神,舔舐自己的傷口。
陣腳,心灰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