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給你劃錢......多少?”
靳少的舌頭忽然打了結,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四......四百萬?
這麼一瓶不起眼的紅酒要七位數?
他驚訝的瞪圓了眼。
柏一亭拍開他的手,他橫著眼,氣不順:
“嘯鷹的首個年份酒,你說呢?”
靳遠瞅見他黑如鍋底的臉色,一陣心虛湧上來。他聽明白了,說四百萬沒誆騙他,事實上,像這種有紀念意義的年份酒有價無市......
買一瓶賠給柏一亭的想法徹底落空。
靳遠欲哭無淚。
那丫頭的手可真毒,隨便挑一瓶紅酒就貴得出奇!
這下他真欠了柏一亭天大的人情!
靳遠的心在滴血,他稍稍正了正色:“那恐怕買不到一樣的了。這樣吧,這個送你!”
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車鑰匙,塞到了柏一亭的手上。
這是他今天開來的車,剛拿到手的限量超跑,市場價比那瓶紅酒還要高不少。
一換一,不虧。
柏一亭拿在手裏顛了顛,一直難看著的臉色終於好轉了一些。
他挑眉:“你舍得?”
“不舍得也沒法子呀!”靳遠兩手一攤:“都怪我太年輕!”
對,就是他太年輕了,不認得那紅酒,見包裝不起眼還覺得貴不到哪裏去。
他不大放血,誰放?
難道要讓人小姑娘來替他背鍋嗎?
想到顧綿喜,靳遠的目光自然的看了過來。
顧綿喜已經完完全全調整了狀態,她方才被逼迫至此,顯得有點緊張,不過,遠遠站著看向他的眸光滿是關切。
靳遠心裏一暖。
這時候他還沒想起來喝酒後的事情,隻覺得不知道為什麼,肩膀和手臂都有些酸痛。
他狐疑的看柏一亭:
“你怎麼那麼小氣,就喝你一瓶紅酒,你還打我了?”
“我打你幹嘛!”
柏一亭莫名其妙。
他一開始是很生氣,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根本不可能動手的。
而且,一瓶紅酒換回來一輛超跑限量,他肉疼歸肉疼,其實還是賺了的。
靳遠說:“你沒打我,那我怎麼渾身酸痛?”
“可能是......蹦迪用力過猛?”
人群裏有人噗嗤笑了起來。
立即有人模仿起剛剛來酒窖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
靳遠更懵了。
這些反應明明應該是吃了那藥的人才會有的,顧綿喜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等等......
靳遠忽然明白了過來。
喝了紅酒之後的事情他怎麼不記得了?不應該啊,一杯紅酒怎麼就讓他斷片兒了?
除非......
顧綿喜沒喝下加了料的酒,而是他自己喝掉了!
他竟著了一個鄉下丫頭的道兒???
顧綿喜迎著他探究的目光,很快就知道靳遠在想什麼。
她上前幾步,小心又忐忑的詢問:“靳少,你沒事吧?”
她的語氣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擔心的神色也不像是假的,一副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靳遠頓時覺得自己揣測這樣善良的女孩很惡意。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發生了事情,隻有一個解釋——
他給顧綿喜取了小蛋糕回來時,拿錯了紅酒杯!
一定是這樣!
陰溝裏翻了船啊!
靳遠很懊惱,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他又在藥物在作用下這樣瘋狂,不知道有沒有嚇壞這頭膽小的鹿?
美妙的約會變成了大型蹦迪現場,估計已經給他的小可愛留下了不好的心裏陰影!
靳遠想到這裏,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忙說:“我沒事,可能就是喝多了有些失態,讓你擔心害怕了吧?”
他還端著自己紳士的人設,殊不知自己早就讓顧綿喜看光了。
顧綿喜柔柔的笑著。
她連連點頭:“沒有關係,以後少喝一點,對身體不好......”
兩人說話間,柏一亭已經吩咐傭人將那瓶紅酒重新包裝了起來,將盒子遞給靳遠。
一輛限量超跑換回來的紅酒,靳遠拿著肉疼。
不過,靳家有錢,這幾百萬讓他肉疼一陣子,卻不能在女孩子跟前丟了顏麵。
他順手遞給顧綿喜:
“送你!”
顧綿喜受寵若驚的擺手:“不行,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開過了,不值什麼錢。”
靳遠很大度:“我說了要請你喝酒的!”
他輕笑:“你要覺得不好意思的話,明天陪我去買身衣服!你看,我衣衫破了......”
這是還要再約她的意思......
小夥子吃的教訓還不夠多。
她用看傻子一樣的關切目光看靳遠,忽然發現,這個一肚子花花心思的靳遠蠢得可愛,簡直是她打擊顧若溪的最佳利器。
沒看見顧若溪的臉都快掛不住了嗎?
顧若溪的小拳頭捏得緊緊的。
靳遠太沒有本事,不但沒把顧綿喜拉下馬,還自己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連老天爺都在幫那個賤人!
顧若溪氣得牙癢!
顧綿喜羞澀的笑了笑。
她不屑跟靳遠這種人打交道,不過,能讓顧若溪不好過的事情,她偏要去做!
顧若溪不是想讓她成為靳遠的腦殘女友,被靳遠耍過之後慘遭拋棄、一文不值嗎?
她非把靳遠變成自己的小跟班不可!
她輕輕點頭:“好,我們明天見!”
她不怕靳遠一計不成再生歹念,輕輕捏著自己的手機,她還有底牌沒亮呢!
見她答應下來,顧若溪兩姐妹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還以為沒有機會了!
顧若溪慢慢忍下了這口氣,臉色變得稍微好了些。
她站出來打圓場:
“既然是一場誤會,柏少,我們還是去吃點東西吧,晚點不是還有活動嗎?”
“依你!”
柏一亭寵溺的刮刮她的鼻子。
他帶著一大群人往花園那邊去。
經過這麼一場意外,大家都折騰得有點累了,回到花園,傭人們立即送上了鮮美的食品。
午餐很豐富,柏家準備得很用心。
靳遠不斷的向顧綿喜獻殷勤,領著她去取最好吃的食物。
無數雙眼睛明裏暗裏的在打量顧綿喜。
顧若薇不是說,她新來的姐姐是個土包子嗎?
可看顧綿喜衣著得體、儀態優雅,完全看不出鄉下出身。
“你們別被她騙了!她可太讓人討厭了,什麼都喜歡搶!身上的衣服是搶我姐的,她還想搶姐姐的男朋友!”
顧若薇義憤填膺。
顧若溪拉了拉她,在大家看過來時,溫柔的歎了口氣:
“綿喜在鄉下住的時間長,什麼都沒有,那些東西她喜歡就給她,我不在意!”
“隻要......隻要她不跟我搶一亭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