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街坊口中,伺候了沈觀南一輩子的賢妻。
可在他當上醫院院長之後,我能聽出來,他言語間開始嫌棄我了。
他嫌我人老珠黃,一身洗不掉的油煙味。
他怨我聊不來他鐘愛的交響樂,丟他副院長的臉。
甚至連我做了半輩子,他最愛吃的家鄉菜,也被嘲諷一股窮酸氣,配不上他的身份。
這些,都成了他天天對我摔臉色的借口。
那天,沈觀南又一次在我給他端上洗腳水時,滿臉厭棄地嗬斥水溫不對後。
我終於沒像往常那樣道歉,而是平靜地直視著他,倒掉了那盆水。
穿上外套,去了我遲到半輩子的畫室。
這段喪偶式的婚姻,我也不想再守著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