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中央,韋鈞一身筆挺的中山裝,意氣風發地舉杯致辭。
他是這家廠的廠長,城裏人眼裏的“青年才俊”。
我低頭擦著桌上的油漬,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可命運偏偏愛捉弄人,一隻纖細的手端著酒杯朝我遞來,笑聲清脆:“喲,這不是姚雨琴嗎?當年的校花,如今怎麼端盤子了?”
我抬頭,認出了那張嬌俏的臉——齊佩珊,韋鈞身邊的新人。
她眼裏滿是戲謔,周圍的人哄笑起來。
韋鈞的目光掃過來,帶著幾分冷漠,幾分玩味:“姚雨琴?好久不見,這杯酒,我敬你。”
他忘了,我有哮喘,不能碰酒。
可他忘了的,又何止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