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茴剛進門,就落入一個炙熱的懷抱。
男人修長的指節交疊在她小腹,隔著薄薄的衣料引起一陣戰栗。溫潤的呼吸落在耳畔,吹得她癢癢的。
“怎麼回來這麼晚。”
沈耀在她脖頸間嗅了嗅,將頭搭到肩膀上,“喝酒了?”
安茴眼眸低垂,轉身正對著他,一雙水眸略帶迷茫。
沈耀這才想起來,她的耳朵聽不到,寵溺一笑,用手語把剛才的話重新問了一遍。
“不是你讓我去搞定跟王總的合同?”
商務飯局,免不了被灌酒,好在她這兩年已經練出來了。
沈耀愣了一瞬,眸色晦暗,咬牙冷哼,“對,是我叫你去的......”
安茴放下包,轉身進了浴室,看著鏡子裏暈染酒色,微微泛紅的臉頰,但,眼底沒有絲毫醉意。
洗去一身酒氣,換上真絲睡衣,意外的,沈耀今天沒去主臥,而是在客房等她。
體貼地接過安茴手裏的毛巾,給她擦頭發。
沈耀癡迷地看著鏡子裏的女人。
水汽暈開她臉上的紅,一雙桃花眼霧蒙蒙的,我見猶憐,看得人心直癢癢。
他那該死的占有欲將理智侵蝕。
修長的手指撩撥著她半幹的黑發,他低頭,細嗅到沁人的淡香。
獨屬於安茴的味道。
“安茴,你喝醉了。”
低沉的男聲夾帶欲色,擦頭發的手也越來越不規矩,向下探進領口,順著白皙精致的鎖骨摩挲。
安茴抓住他的手,不許他更越界。
“蘇小姐那裏,你要怎麼交代?”
沈耀的動作僵了一瞬,戀戀不舍抽回手,比劃。
“今晚,我們暫時不用管她。”
反正不是他的未婚妻,不用他去交代!
“可是......”
安茴臉色微紅,眼尾帶著一抹遲疑跟羞怯。
他壓根不給她機會把話說完,就霸道強勢地吻了上去,把剩下的詞句吞進唇齒間。
沈耀攬著她跌進床裏,手指緩緩扭開睡衣扣子,看著大片裸露出的雪膩肌膚,眼底欲色更勝。
水乳交融時,安茴下意識抱緊男人,低吟著叫出男人的名字。
“沈宴霄......”
男人頓住一瞬,臉色陰沉。
兩人折騰到淩晨才停下。
沈耀起身,看著床單上一抹顯眼的紅,栗色瞳孔裏露出驚喜,又夾雜著說不明的異樣情緒。
仿佛情緒過載,男人穿上衣服慌亂又欣喜若狂地回了主臥,生怕自己暴露什麼。
安茴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房門關上那一刻,臉上的失落與悲傷消失殆盡,略微紅腫的唇挑起一抹諷刺的笑。
兄弟互換的戲碼已經演了半年,她也膩了。
安茴是沈氏集團的員工,總裁沈宴霄的秘書,也是他包養了三年的金絲雀。
進入沈氏,接近沈宴霄,一是為了調查父親當年的死因,二是為了錢。
十五年前,父親是沈氏集團的質檢員,因為工程問題死得不明不白,她和母親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隻有小小一盒骨灰。
母親承受不住打擊,從天台跳下去,成了植物人。
安茴親眼目睹母親慘狀,患了失聰症,耳朵再也聽不到了。
那些年,母親要治病,她要讀書,幾乎花幹了家裏的積蓄,要不是沈宴霄,她可能沒法堅持到大學畢業。
說完全沒感情是假的。
得知兄弟倆互換身份的那天,她的心猶如針紮一般。
他們以為她聽不見,從不防備她,卻不知道她能看得懂唇語。
那天她去送文件,總裁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裏頭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
沈家兩位太子爺是雙胞胎,大的繼承家業,行事沉穩,小的玩心重,在外瞎折騰賽車。
兩人很少同時出現,所以大多數人都分不清他們。
隻有安茴留意到,沈耀側頭時,會露出脖頸間一枚獨有的紅色小痣。
“怎麼樣,幫不幫我這個忙?兩百萬,順帶給爸媽說你的好話,叫你去澳洲參加賽車。”
沈宴霄身子後傾,靠在辦公椅上,金絲眼鏡後,漆黑的眼眸間透出股上位者的壓迫感。
沈耀站在他對麵,吊兒郎當把玩著古董擺件。
“你給的條件很一般,但是我可以答應。”
“不過,你確定,要讓我出手?為什麼不直接甩了她?”
沈宴霄指尖彈動桌麵,提到安茴時,眸中多了幾分興味。
“她聽不見,好拿捏,可以盡情發泄負麵情緒。人又長得好看,帶出去應酬有麵子。我總不能帶你未來嫂子出去給人陪酒。”
沈耀恍然大悟,嘖了一聲,曖昧一笑。
“好啊,既然這樣,那做出什麼事情,就不能怪我了......”
安茴的身影在他腦海揮散不去,就連說話,都帶著幾分興奮。
尾音微揚,肆意挑釁,原以為會得到肯定答複,誰知沈宴霄下一秒就變臉了。
“你不許碰她。”
“有什麼區別?”
沈耀撂下手裏的文玩,眉頭緊蹙。
從小到大,隻要是他看上的,他哥就沒有不能讓的,唯獨安茴是個例外。
但,安茴就像是有什麼魔力,總是勾的他夜不能寐。
這個女人,眼裏隻有沈宴霄。
卻不知道沈宴霄對她隻是利用。
沈耀承認,自己是起了點別的心思,哥哥不懂珍惜,他就自己搶嘍。
何況,機會還是沈宴霄親自送到他手上的。
......
從那天起,光臨金絲雀籠的人就從沈宴霄變成了沈耀。
安茴在沈氏工作兩年,被沈宴霄包養三年,用盡一切辦法調查當年父親之死。
資料、文件、包括當年的親曆人,一個都找不到了。
既然無從下手,那就先把水攪渾了。
她倒要看看,這兩兄弟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安茴忍著身上的酸痛進了浴室,洗去沈耀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看著鏡子裏,男人留下的青紫於痕,細細複盤剛才的情事,她收斂起所有情緒,
人已入局,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主臥,床上被子上都彌漫著沈宴霄慣用的古龍水味兒。
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沈耀,這裏不是屬於他的領地,隔壁的女人也不屬於他。
沈耀心裏湧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他起身下床,在緊閉的門前踱步,悄悄打開了安茴房間的門。
沈耀躡手躡腳掀開被子,躺在安茴身邊,看著陷入熟睡的女人,手指勾著她的長發,不敢有大動作。
他現在身份還是沈宴霄,不能表現的太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