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薑葉，你跟他私會還有固定地點，嗯？”

“別說的這麼難聽嘛。你跟你兄弟不也經常有固定聚會的地方。”

薑葉抬手撇開他，從他懷裏退出，餘光掃了眼正在收拾殘局的幾個男人。

再環顧周圍一圈，“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怎麼沒見著蛋糕？”

話落，那隻攥著她纖細手腕的手，緩緩收力。

她吃痛蹙眉，覺察到陸凜珩眼底的陰翳愈發濃烈。

“嫂子，往年阿珩生日，蛋糕不都是你親自做的嗎？會不會你落在什麼地方了？”

被晾了許久的林姝婉，立馬插話進來。

“嫂子，會不會在你的車上？”

車？

薑葉沒考駕照，所以自然不可能開車過來。

“我還以為今年你們也會跟往年一樣，給阿珩準備一個蛋糕。”

她輕描淡寫，直接將蛋糕的事情拋回給林姝婉。

過去陸凜珩生日，她的確是每年親手製作生日蛋糕。

為此耗時耗力，耗心思。

但每次都會被他數落。

倒不是蛋糕不好吃，而是因為擾亂了林姝婉跟他幾個兄弟為他準備生日蛋糕的這份驚喜。

“嫂子，之前是我們習慣了給珩哥準備生日蛋糕。但前兩次我們看到你都有親手準備，就不想讓你的心血落了空，所以今年才沒準備。”

此時包廂地麵已打掃幹淨。

林姝婉拉過一旁一個剛打掃好地麵的弟兄，拍著他胸膛，“你要是不信，可以問阿肯，他可是我們幾個兄弟裏最不會撒謊的了。”

宋翊肯。

宋氏董事長的私生子，上有張揚跋扈的長姐，下有嬌寵慣了的宋家嫡孫子。

他自己因是私生子，加上母親沒娘家勢力，在宋家壓根就是一個小透明。

同陸凜珩跟林姝婉他們一起，相比之下，膽小怕事的很。

他訕訕的撓了撓後腦勺，回道：“嫂子，姝婉姐說的是真的。”

“巧了，我也是體恤你們對阿珩的一番心意，今年沒親自做了。也省的不合大家夥胃口，擾了過生日宴的雅興。”

薑葉從包裏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宋翊肯，“勞煩你跑一趟，去蛋糕店現成買一個回來。”

宋翊肯餘光先是瞥了眼林姝婉，再是看向一直黑著臉的陸凜珩。

薑葉見他遲遲不收，勾了勾唇角，轉而遞給林姝婉，“那就勞煩姝婉兄弟跑一趟了。”

林姝婉臉色僵住。

“不是說自己人麼？怎麼，我想勞煩你跑一趟，叫不動？”

薑葉說著，故作歎息，“算了，算了，既然這樣，那我親自跑一趟得了。”

話落，將錢收入包裏，轉身就要離場。

今天這生日宴，她本就是來給他們添堵的。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還不趕緊開溜。

走到包廂門口，拉開門，剛要抬腳邁出去。

“砰！”

下一秒，房門被人重重關上。

“一個蛋糕而已，何必出去親自買？直接在這裏點一個，服務員會送來。”

陸凜珩低沉慍色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開溜不成，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她轉身，對著他露出一抹虛假的笑容。

“也行。”

陸凜珩眼底的陰霾驟增，拉過她手將人帶到沙發坐下。

他雙膝交疊，姿態慵懶散漫。

一手攬著她，一手撥通前台電話，“808包廂，送一個蛋糕過來。”

“珩哥，光隻有蛋糕可不行。還得點幾個下酒菜呢。”

林姝婉說著，拿著菜單坐在與他相鄰的單人沙發上。

“你們看著點，我隨意。”

陸凜珩從茶幾上摸了煙盒，抽了一根點火，吞雲吐霧起來。

“聽說今天來了不少新品海鮮，姝婉，走，我們去選食材。”

一向來缺眼力見的顧清明，帶著其他幾人支走了林姝婉。

林姝婉緊攥著菜單，不情願的放下後起身跟著幾人出包廂。

屋內，就剩她跟陸凜珩。

“程靳南真是你發小？”他話語沉沉。

“嗯。”林姝婉淡淡應聲。

對著煙灰缸點了點煙灰，眼微眯，“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為什麼要跟你提？他是他，你是你，我沒事老在你跟前提他做什麼？”

薑葉趁著他情緒平和下來，一點點往邊上挪，拉開兩人距離。

眼看著就要脫離他手的圈禁，下一秒，他單臂直接將她提溜到他腿上。

“那他怎麼知道我的事情？你在他麵前提到我，卻在我麵前隻字不提他，什麼意思？”

話落，他眼一凜，對著她緩緩吐出煙圈。

薑葉蹙眉，不耐的抬手揮散煙霧。

“我把她當姐妹啊，姐妹聚一起，可不就是要一起吐槽男朋友，丈夫的嘛。就像你們男人齊聚一堂，不都是愛聊女人、豪車、豪宅一樣。”

聽到她這話，陸凜珩心底的那一抹不得勁，逐漸消散。

抽了最後一口後，滅在煙灰缸裏。

夾過煙的手捏起下巴，眼眸晦暗如深，“下次不許再因為這種事挑在生日宴上鬧！”

“我跟你鬧？”

薑葉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包廂裏的東西，可不是我打砸的。”

話落，她餘光瞥見被人重新收拾到茶幾上，裝有那一枚膠囊藥禮盒。

她伸手拿過後塞他衣服口袋裏，無視他沉下的麵色，學著他方才理所應當的語氣。

“為你身體好，前麵沒顧著你兄弟也在，你耍耍脾氣呢，也是理所應當。不過......身體總歸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愛惜呢，我也阻攔不了你。”

“下次你要再跟你兄弟比賽撒尿什麼的，可別輸了......萬一哪天傳到他們的女友老婆耳中，到時候再經她們嘴傳我耳朵裏，惹我難堪了，你也別怪我，不分場合的跟你鬧！”

陸凜珩聽著她這一番話，犀利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探究。

“誰跟你吐八卦了？”

他的那幾個兄弟，都有固定女伴，有老婆的且跟薑葉走得近的，也就隻有顧清明一人。

但他老婆性子懦弱的很，不像是會嚼舌根的。

“你的姝婉兄弟嗓門那麼大，我光是站在包廂外，隔著門都能聽到。且不說是我了，路過的服務員都曉得你跟她一起撒尿比長短呢。”

薑葉雙手環胸，愜意的坐在他腿上，視線落在包廂門下門縫中那一道徘徊已久的影子上。

“話說回來，你倆怎麼比的呢？你倒是說給我聽聽看。”

她偏頭，對著他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

陸凜珩沉默。

她又繼續道：“我是女生，自幼受的教育，男女有別，不像你們一個院門，男男女女自幼穿著開襠褲長大。大概是沒什麼男女性別的區分。”

一門之隔。

林姝婉提著蛋糕，透過門縫看著坐在陸凜珩腿上的人，眼底凝著壓抑的嫉恨。

有老太太帶著孫子孫女經過。

“奶奶，女孩子跟男孩子可以一起撒尿嗎？”

“別胡說......女孩子跟男孩子不可以一起撒尿的。”

老太太糾正孩子後立馬帶著人進包廂。

臨了關門時，還不忘嫌惡的往外吐口水，“嘖呸，真是不知羞恥！”

身後經過的女服務員聽到後，亦是用鄙夷的眼神掃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