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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的孩子沒了。而罪魁禍首金玉堂卻隻是寫五百遍的佛經?

在他心裏,他們的孩子如此輕賤?

沈玉書不願意再把寶貴的精力浪費在一個虛以委蛇的男人身上。“皇上,妾身疲乏得很。想要一個人靜靜。”

皇上的臉色僵了僵,平靜的表情產生一絲裂痕。

“玉書,這還是你第一次驅趕朕?以前你可是使勁渾身解數纏著朕留下來。”

他沒有離開,反而體貼的為玉書押好被角,這個動作是他們最情深的時候,他每晚都會做的事情。

然後他坐在榻前的束腰方凳上,和她寒暄起來:“玉堂是相府千金,自由養尊處優長大的,讓她抄寫五百遍佛經,對她來說也算嚴厲了。你的孩子沒了,畢竟以後還會再有的。”

沈玉書閉著眼,隻覺得他鼓噪。任憑他自說自話唱獨角戲:“再說,你先前殺了金相的獨生子,害得金家斷了香火,皇後對此耿耿於懷,如今你失去了孩子,一命償一命,也算公平。你就當為了朕,忍下這次委屈。好不好?日後她要是再敢刁難你。我定不輕饒她?”

沈玉書的拳頭悄然攥著,指甲掐破肌膚,掌心一片濕熱。幾乎用盡洪荒之力,方將滿腔的恨意拚命的壓住。

最後沈玉書隻淡淡說了句:“皇上,妾身後悔殺金玉林了。”

皇上臉上的血色頓時流失殆盡。

他比誰都清楚,金玉林不死,死的那便是他。沈玉書後悔斬殺金玉林,便是也後悔救了他?

皇上難掩慌亂:“你失去了孩子,心情不好。都說起胡話來了?朕還有公務要處理,明日再來看你,你且好好修養。”

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玉書的貼身侍女宮鎖走了進來。秀麗的臉上是憤懣的表情,罵罵咧咧道:“狗男人,當初奪嫡時,就讓小姐陪他吃苦冒險。如今登基了,就讓他的白月光享福。果真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沈玉書閉上眼,許多嗔恨湧上心頭。

她怨皇上辜負了她滿心滿眼的愛意,可是更怨恨自己識人不清,錯付真心。

不過沒關係,她能從國公府被繼母傾軋的不受寵嫡女走到後宮四妃之首,僅僅用了三年時間。那她也有勇氣從頭再來——

反正她才20歲。

一起都還來得及。

所有欺她,辱她,踩她,背叛她,辜負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就是她沈玉書的人生信條。

“宮鎖,去為我尋一味藥材。”

一味可以和軟骨散相克的藥材。

金玉堂想讓她癱在床上,她豈能不回她一個大禮?

宮鎖看到主子眼底的那抹熟悉的淩冽霸氣,欣慰的笑了。“是,娘娘。”

似乎是為了補償沈玉書,良心未泯的皇上讓他的貼身大太監尋找了一截香木料,學著從前的樣子為沈玉書親自打磨簪子。

李公公看到他的手血肉模糊,心疼的勸說他:“皇上,德妃娘娘喜歡木簪,便去市場買便是。你何苦親自動手為她做呢?”

皇上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朕貶妻為妾,讓她受了皇後的欺負。她心裏定是怨懟我。這些天對朕都沒有好臉色。朕得哄哄她。”

他誌在必得的笑了:“德妃最喜歡朕為她做的木簪。隻要朕用這木簪哄哄她,她定能原諒朕。”

他甚至能想到沈玉書嬌羞的請他為她簪發的場景。

皇上沒想到,當他把木簪雙手奉送給沈玉書時,沈玉書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她淡然道:“放著吧。”

皇上怔了怔,隨即上前一步討好道:“德妃,朕為你簪發。”

他的手剛觸碰到她的頭發絲時,一股惡心感爬上她的頭皮。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避開他的觸碰。

“不必了。”她吼了出來。

皇上臉色 微白:“德妃,你從前不是最愛朕親自給你做的發簪嗎?”

沈玉書字字誅心:“從前啊,眼皮子淺,不知道這種廉價的玩意登不了大雅之堂。”

就好像他對她的海誓山盟,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皇上仿佛被人掌捆了一耳光,臉色倏地煞白如紙。“你嫌棄它?”聲音莫名裹挾了一股子慍怒。

沈玉書抬起眼皮,慵懶的望著他:“皇上如今是一國之君,庫房裏珍寶無數。難道妾身就不配擁有幾件值錢的珠寶?隻配你這隻會發黴發潮的木頭梆子?”

皇上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胸間就好像灌入冷風,讓他格外悶燥。

“德妃,你怎麼可以如此糟蹋朕的心意——”

沈玉書微微勾起唇角。

她隻是明白了,真金實銀比這個狗男人的愛靠譜多了。

“皇後娘娘駕到。”

金玉堂忽然闖進來時,她身後的奴婢端著一碗黑糊糊的湯藥。

“德妃,本宮來給你道歉了。”她從玉盤裏端起藥碗,走近拔步床前。“這是本宮專門吩咐藥膳房給你熬的滋補藥,喝了她。你的身子骨好得快些。”

沈玉書將目光投向皇後的肚子,金玉堂為了保證腹中的孩兒是大皇子,殘忍的仗殺了她的孩子,其實金玉堂是皇後,隻要沒有意外,妃嬪生的孩子壓根對中宮所出的嫡子沒有威脅。她隻是一點不願意冒險。

如今又為了杜絕她暗害她的孩兒,竟然妄圖用藥物控製她。

“皇上,這藥妾身能不喝嗎?”沈玉書盯著皇上,目光幽幽。

皇上被沈玉書的目光盯得心神不寧,他隱隱覺得,沈玉書仿佛早就知道皇後的計劃似的。她的眼神就好像一把懸在他頭顱上的寶劍,如果他回答錯誤,寶劍就會落下來。

可沈玉書受刑那日,他是在她昏迷後才出現的,

“德妃,這是皇後的一片苦心,你......別辜負她。”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金玉堂。

他心存僥幸,想著那日沈玉書都暈死過去了,他和金玉堂密謀的事情,她壓根不知情才對。反正這藥隻是讓她無力,到時候他會囑咐禦醫說是流產後遺症,沈玉書便不會多疑。

“皇後對妾身恨之入骨,這湯藥怕是有問題呢?皇上,妾喝了這湯藥,萬一中毒了呢?”可是沈玉書不複往常的溫順,咄咄逼人。

皇後眉心直跳,他有些應付不來如此反常強勢的沈玉書。“德妃,你怎麼能質疑皇後呢?”

沈玉書唇邊勾出一抹泣毒的冷笑:“若是這湯藥沒問題,妾身便向皇後認錯道歉。若是有問題......”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淩厲:“那皇上欲如何向妾身交待?”

“這?”

沈玉書嗤了聲:“哼,既然皇上不忍心處置她,那妾身和皇上的過往情意就有如此碗......”

沈玉書索性接過金玉堂的藥碗,便仰著頭一飲而盡。然後將碗丟在地上,蝴蝶彩釉碗便碎成無數片。

沈玉書咬著牙說出最後幾個字:“恩斷義絕,覆水難收。”

皇臉色慘白。

他的身體猛烈的趔趄著。

隨即轉念一想,這湯藥隻是加了一點令她無力的藥,對她的身子骨沒有任何傷害。她應該發現不了其中的端倪。

隻是......這藥剛喝完,沈玉書就忽然噴出一口黑色鮮血。沈玉書指著金玉堂:“賤人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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