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戰三年,妻子突然哭著找到我求我為她占卜。
女人滿臉是淚的跪在門口,冒著大雨喊道:
“求你告訴我,我和阿程的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隻有生出男孩,阿程才能重返沈家。”
耳邊盡是親人嘲諷的聲音:
“聽說你今天打算主動向她求和?求什麼?求一頂綠帽子嗎?”
“不出去為她卜一卦嗎?如今她可是挺著大肚子來的呢!”
“不過你應該已經習慣了,畢竟結婚七年,她出軌了整整一百次。”
可從第五十次開始,她趕走了身邊所有人,隻留下沈易程一人。
手機響起。
是沈易程發來的消息。
“阿涵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她說愛的人隻有我,她要嫁給我。”
“婚禮日期已經訂下來了,記得來參加啊。”
我扯了扯嘴角,第一次沒有歇斯底裏的同他爭吵。
暴雨中,我撐著傘走向女人,拋出一枚硬幣:
“正麵男孩,反麵女孩。”
“而無論哪一麵,我們都離婚。”
......
我的話讓女人一怔。
回過神來時,洛書涵猛的伸出手截住了那枚硬幣。
死死的將硬幣攥在手中。
我上前一步,朝著洛書涵伸出了手:
“把硬幣給我。”
話落。
洛書涵沉默不語,隻是抬手,用力將硬幣拋向遠處。
女人眉頭緊皺,抬眼看向我時眼裏已然帶上了一絲不悅:
“陸俞舟,三年了,你竟然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怎麼?現在這是換套路了?開始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了?”
“要不是看阿程心情不好,今天我根本不會來找你!”
“吃醋生氣就直說,你什麼樣我又不是不知道!”
洛書涵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仿佛剛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人不是她一樣。
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解釋我是真的沒有吃醋,更沒有生氣。
可下一秒,一輛三輪車從不遠處駛來,停在了我們二人的麵前。
沈易程從車上走了下來。
前一秒還滿臉倨傲的女人此刻卻快步上前迎著沈易程,伸出手輕輕為男人擦拭著臉上的雨水。
女人滿是心疼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雨下得這麼大,怎麼還去賣菜了?”
“不是說了嗎?有我呢,我不會讓你吃一點苦的。”
沈易程抬眼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轉頭看向洛書涵:
“隻有靠自己雙手賺來的錢我花著才舒心。”
“我也不想像別人那樣,一味靠著家裏,這不是啃老嗎?”
“你說對嗎?陸哥。”
我後退半步,隨手收了傘,語氣敷衍道:
“聽說你想重返陸家?”
“重返陸家賣菜嗎?還是爭奪家產......然後啃老呢?”
話落。
洛書涵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我的左臉處。
火辣辣的痛意傳來時,我抬眼看向女人。
“陸俞舟,你又在陰陽怪氣什麼?”
大概是被我滿是漠然的眼神刺到了,下一秒女人再次抬手。
眼前的一幕與記憶中的畫麵交織在一起,我忍不住戰栗了下。
曾經,洛書涵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抬手朝著我扇來巴掌。
而每一次,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甚至說起來很是可笑的小事。
比如說。
早上忘記給沈易程擠好牙膏。
早飯忘記給沈易程準備他最愛喝的牛奶。
出門忘記給沈易程買他最愛吃的糕點。
給沈易程買襪子時不小心挑到了他最討厭的顏色。
太多太多了。
多到我已經記滿了整整一個本子,多到對於洛書涵來說都是理所當然。
我猛的伸手抓住了洛書涵的手,沉默著與她對峙著。
女人先是一怔,再是用力掙紮著想要掙脫我。
拉扯間。
洛書涵衣袖下落,手腕上一處豔麗的紋身落入我的眼中。
SYC。
沈易程名字的縮寫。
我突然想到冷戰前最後一次見麵,那次我和洛書涵吵得很凶。
那時候,我將沈易程發來的所有挑釁照片全部打印了出來。
然後一張一張的夾在了當天股東大會的文件中。
甚至我還在洛書涵祖父六十大壽上,將這些照片塞進了每一份的禮物中去。
我記得洛書涵很是生氣,她先是命人停了我的全部銀行卡。
又讓保鏢將我丟到她家那座荒廢許久的孤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