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十歲的我被三十歲的兒子逼婚了。
兒子小腿骨折隻能坐在輪椅,生活幾乎不能自理。
是我日複一日照顧他,直到他的腿完全康複。
可現在,他卻惡狠狠地逼我點頭答應結婚。
“我都跟李叔說好了,你們把結婚證一扯,他就把房子過戶給我,再給我買輛車。”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賠償不了我,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咯!”
我要求兒子跟我道歉。
“你可以說這世上任何人欠你,唯獨不能說我。”
他立馬梗著脖子反駁。
“我說得有錯嗎?”
“就因為我爸殺了人,害得我考公過不了政審!”
“你一個城市的獨生女嫁給誰不好,非要嫁給大山裏的殺人犯!”
“你自己戀愛腦晚期就算了,憑什麼我還要連帶受過!”
我從未告訴過他,我不是嫁進去的,而是被拐賣進去的。
並且那個男人最終成了殺人犯還是因他而起!
......
我低頭看著眼前,控製不住流口水的李盛,心情複雜。
溫謹言不耐煩地催促我。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李叔倒茶啊!”
“這種優質男人你不知道把握,就喜歡我爸那種作奸犯科的殺人犯是吧?”
他言語中有濃濃的怨恨,看向我時的眼神充斥著不滿。
李盛抖著手伸向我。
“以後你就給我洗洗衣服做做飯就行,我每個月給你五百。”
溫謹言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補充。
“聽見沒,你看李叔多大方。”
“這些年為了個殺人犯守身如玉,不會是他床上技術讓你念念不忘?”
回憶起那個男人將自己壓在身下的場麵,我胃裏一陣惡心,止不住地恐懼。
溫謹言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仰頭大笑。
“被我說中了吧?”
“一個隻知道家暴的窮鬼,除了這個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其他可圖了!”
“你結婚的時候,但凡為我著想著想,我從小到大的日子也不至於過得那麼艱難!”
溫謹言的話化作利刃,句句直插我的心臟。
徹底逃離那個男人後,我一個瘸著腿的女人,一天打三份工將溫謹言養大。
四歲的溫謹言由於受到嚴重刺激,將以前的事忘了個幹淨。
這樣的他,也算乖巧懂事。
我自認為日子雖然清貧,但是快樂。
卻沒想到原來溫謹言記恨我,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
這次考公失敗,隻是他情緒的爆發口。
我沉默地打開門,強行將李盛攆了出去。
“從小到大,我沒有缺過你吃的、穿的。”
“你考公失敗自暴自棄,在家啃老,我也沒有一句怨言。”
“我不欠你的,既然你這麼恨我這個母親,那以後我們斷絕關係就是!”
李盛被推了出去,張牙舞爪地還想說什麼,我“砰”的一聲將門關了。
一轉頭,溫謹言紅了眼:“斷絕關係?你現在想跟我斷絕關係,早幹嘛去了!”
“你現在跟我斷絕關係,我身上的汙點就能被洗清嗎?”
溫謹言又開始翻箱倒櫃地搜刮東西。
剛剛收拾好的家被他翻得一團亂。
我每日吃的藥被他倒進了垃圾桶。
存錢罐裏最後的錢也被他搜刮幹淨。
直到他砸爛了裝有我父母遺照的相框。
我才怒吼出聲:“你給我住手!”
溫謹言充耳不聞,拿起地上的照片,暴躁的撕得粉碎。
“錢啦?錢都被你藏哪兒去了?”
“要錢你不給,嫁人你又不嫁,你欠我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溫謹言!”我衝過去,顫抖著撿起照片碎片,第一次朝他發了火:“這是遺照啊!你這樣對他們,會被天打五雷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