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末,公司把我的年終獎和實習生對半分。
五萬現金給了她,空紅包給了我。
蘋果手機給了她,空盒給了我。
我帶隊做了將近一年的項目,署名權也給了她,我隻落到一個項目協助人。
我找負責人要個說法,他卻斥責我:
“唐潞,你有沒有一點格局?眼裏隻有錢嗎?”
“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老婆,把年終獎都給了你,別人怎麼看我?我以後還怎麼管理團隊? 我是為了我們在避嫌!”
“何況,小潔在後期整理資料上貢獻突出,那本來就是她應得的。”
我一言未發,當晚就給獵頭打了個電話:
“陳經理,上次您說的那個公司,我同意入職。”
......
我下地鐵回到家時,周明澤已經回來了。
他聽見門響,回頭衝我若無其事地笑:
“回來了?路上冷不冷?”
他開走了我的車,讓我隻能走兩公裏坐地鐵回來。
現在,他還有臉問我冷不冷。
他看我臉色不對,歎了口氣,走過來拉我胳膊
“行了行了,不就一個年終獎嗎?至於小氣成這樣?”
他拉著我坐到沙發上,從茶幾下麵摸出一個盒子:
“別生氣了,給你補上。最新款的手機,我托人買的。”
我接過來打開,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江小潔那台千元機。
前幾天她還在工位上吐槽,說這個卡得要死,誰要送誰。
我抬起頭。
周明澤還在笑:“喜歡嗎?你們女孩子不就愛拍照嘛,這個攝像頭特別......”
我把手機轉過去,讓他看江小潔戴著兔耳朵賣萌的屏保照片。
“你覺得,我缺一個二手機?”
周明澤的臉色頓時冷下來。
幾秒鐘沉默後,他一把搶過手機:
“唐潞,我好心給你買禮物,你就這麼挑三揀四?
二手的怎麼了?能用不就行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榮了?”
我不敢置信地重複:“我虛榮?”
他理直氣壯:“我說錯了嗎?你現在是不是什麼都要和別人爭?
爭年終獎,爭項目署名權......你眼裏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你怎麼這麼勢利呢?”
我沒說話。
他卻越說越來勁:“說句不好聽的,你以為你多有能力?”
“現在不是都說了嗎,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你那點工作,隨便招個人,培訓幾個月都能幹得比你好。真以為公司沒你不行?”
“再說了,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外麵行情什麼樣,你心裏沒數嗎?”
外麵的行情?
上個月,我才推了一個獵頭年薪五十萬的邀請。
比我現在的工資多一倍。
隻因為周明澤是我現在的公司的合夥人,
我覺得,我要和他共進退。
他察覺到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語氣放軟:
“行了,別生氣了。”
“你想想,每個月工資我是不是都按時上交?你去哪兒找我這麼好的老公啊。”
他說著,又哄我查銀行卡的餘額,看他這些年為我們這個家賺了多少錢。
但我剛打開APP,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唐潞,你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