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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打架胡鬧的插曲終是落幕。雖經波折,結局總算......圓滿?

呸!圓滿個鬼!白青畫自覺沒臉見人了!

靜下心來,方想起隨她們歸來的兩位師兄與知離。他們畢竟是客,清黎更是知焰山鳳凰,雖未封太子,卻是王族獨子,將來必承大統。

如此,清黎當為座上賓。

是夜,白析設延款待清黎一行,青畫與東留作陪。

白榕坐於白析身側。青畫垂首不敢看她。

若說仍生氣,倒也非真,卻也未全消,更多是頂撞母親後的懼意。她那般反駁白榕,還為東留爭執......事鬧大了。

“心虛了?”東留舉杯掩唇低語。

青畫學他端杯遮麵:“誰心虛了!別與我搭話,我尚未決定理你!”

東留緩緩落杯,唇角微揚。

青畫臉頰一熱——這人,還得意起來了!

清黎卻萬分不痛快,坐於對席,以筷擊盞,叮當亂響。

他憋屈也難怪:白日剛與東留廝鬥,又被青畫趕出,夜延卻需同席而食,豈非與“仇人”共餐,如何下咽?

可他敲得實在歡快,“叮”一聲脆響,麵前瓷碟碎裂。一時間,眾目齊聚這位未來鳳君。

清黎:“......”

青畫掩鼻忍笑。看吧,二師兄要收拾他了。

果不其然,二師兄揪住清黎耳朵,切齒道:“安生否?”

“安生安生!”

“還鬧否?”

“不鬧了!二師兄鬆手,疼!”

清黎連聲討饒,顏麵盡失。他們的二師兄雖不善鬥,動手卻不遜於人,尤是這“捏耳神功”,二指一擰,角度刁鑽,痛徹心扉——他們幾個皆領教過。

回想起來,青畫與東留不約而同摸向耳朵,對視一眼,雙雙愣住,旋即別開臉,耳根發燙。

待這位未來鳳君丟盡顏麵後,白析方揮手開延。

青畫本不餓,加之白榕冷麵相對,更食不下咽,索性趁此機會向父君提及知離之事。

“父君,此乃孩兒摯友知離。”青畫牽起知離的手——黏糊糊的,還抓著半個啃剩的豬蹄。這一拉,醬汁沾了滿手。青畫嘴角微抽。

“青畫交朋友了?”白析欣慰一笑。當初送她去蓮祗處......果是為交友吧?

“是。知離無家可歸,孩兒既與她為摯友,自當同榻而眠亦無妨。隻是不便叨擾師父,故攜她回青丘。”青畫歪頭,“父君,讓知離住我院中可好?與籮薑也有個伴。”

白析看向知離,未語。白榕卻眯起眼,輕聲道:“交了個枯骨女為友......青畫,你真是交得好摯友。”

“如今在娘親眼中,孩兒做什麼都是錯。”青畫抿唇,“娘親,知離是孩兒救命恩人。”

白榕微怔,幾欲躍起:“救你性命?你又闖何禍?怎有性命之憂?東留,你為何不好好看顧青畫!”

青畫默瞥清黎。這罪魁禍首以盤遮麵,躲開她的視線。東留未解釋,隻跪地道:“東留未護好公主,甘願受罰。”

青畫急道:“不關東留的事!是我擅闖竹林禁地方出事的!”此非謊言。知離已忘前塵,不如不提冥姥之事,隻說她本是山中精怪,為救誤闖三生秘境的青畫而重傷失憶。

白榕蹙眉冷視東留,良久方道:“起身吧。”

青畫暗舒一氣,伸手扶東留。他輕握她手,微力一按,示意無礙。青畫恐這小動作被白榕看見又生事端,急忙撒手。

白析忽問:“你名為何?再說一次。”

“知離。”知離亦歪頭咧嘴笑。

“倒是清爽的孩子。既有恩於吾兒,便住下罷。”白析道,“榕兒意下如何?”

白榕沉吟片刻:“全憑君上做主。”

“甚好。”白析頷首欲言,忽聞“嘭”一聲巨響,一道火光如流星劃空,墜向後山。

眾人皆被吸引,無人瞧見知離唇角緩緩揚起。

“那是......”白榕驟起,與白析對視一眼,麵色難看。

白析微搖頭:“莫急。”

白榕垂眸淡道:“我明白。青畫,與你師兄們回去歇息吧,今夜莫再外出。”

青畫雖疑惑,但見白榕神色肅穆,心知有事,便乖順應下。

“我送你們回去。”東留道。

青畫未拒,反正同路。最終五人結伴而行。清黎抱臂似仍生氣,東留亦不理他。青畫牽著知離,不便多言。一時間,竟無人開口。

清黎向來聒噪,往日總是他說,青畫偶爾搭話,東留靜聽。青畫曾嫌他話多,此刻他不語,反盼他開口——真是自找。

“咳。”二師兄輕咳一聲,“事既辦妥,我們也該回了。小五?”

清黎悶應:“我還未遊過青丘......這便回去?”

青畫忙道:“那便多留兩日!我帶你們嘗遍青丘美食!”

清黎看她一眼,又瞥向東留,“嗤”地一聲,皮笑肉不笑。

青畫推推東留。他磨蹭半晌,才“嗯”了一聲。

二師兄撫下巴深意一笑:“吵架了?”

“是打架。”知離糾正,一指,“蠢鳥與野狐。”

二師兄笑得更歡,一手揪一個:“蠢鳥?野狐?”

二人齜牙咧嘴,乖乖認錯:“二師兄......再不敢了!”

青畫忍俊不禁。這般光景,真好。少年讀書青崖上,看落花,伴同窗。縱有爭執,終能和解,仍是可信摯友。思及此,她悄悄拉住東留的手。他稍頓,回握。

“你多留幾日,與小七他們一道回吧。”二師兄道,“我需往昆侖山一趟。”

“二師兄去那兒作甚?”青畫好奇。昆侖山巔終年積雪,酷寒難耐,除雪神一族,無人願居。

“討一味藥。”二師兄簡答,顯然不欲多言。

恰至青蘿院。青畫正欲道別,忽覺一事不妙:“知離呢?”

餘者亦怔。方才隻顧說話,竟未察覺知離何時消失,甚至毫無感應,宛若憑空蒸發。

這般情形,曾在白骨洞府發生過,可惜無人當真。

二師兄微蹙眉,自懷中取出兩張白符,咬指滴血其上:“尋知離。”白符化鶴,朝西南飛去。眾人緊隨。

“青畫。”東留拉住她。

“嗯?”

東留望紙鶴方向:“那是後山。”

後山......知離去後山作甚?方才那道火光,似也落於彼處。

至後山,紙鶴開始盤旋。二師兄撫下巴:“分開尋吧。此地氣味太雜,難以分辨。”

後山非禁地,平日小狐嬉鬧,狐臊味重。

“好。我與青畫走這邊。”東留指右路。

“我們走這邊。若一個時辰未尋到,便回。”二師兄伸手拉清黎。清黎反射性捂耳退避。

頓時,二師兄麵沉如水。

青畫:“......真有膽。”

東留:“......可惜,要慘。”

二師兄眯眼笑,搭上清黎的肩:“來,五師弟,咱們好好談談!”

清黎:“我不是故意的......”

青畫默送二人遠去,暗鬆一氣——二師兄終於走了!安全了!清黎,大家會記得你的!

“走罷。”東留道。

此路他們再熟悉不過,自幼走過無數回。山路盡頭,正是瀾微院外小竹林。

東留來青丘前,瀾微院隻是白析避暑小築,那片竹林則是白榕最愛之處,亦是她教青畫撫琴之地。

可東留到來後,一切皆變。尤其白析讓東留住進瀾微院後,白榕再未踏入竹林,亦未碰琴。

青畫隻顧回想,未留意腳下,踩中一物,扭腳前跌。東留一把接住:“當心。”

“何物?”青畫蹲看,嘴角一抽,“雞爪......”

“雞?”東留湊近。窄徑兩側矮灌叢生,一截手臂粗的“雞爪”露於外,不細看宛若枯枝。

青畫默然感慨:“好大的雞爪,此雞該有多大?”說著撥開雜草欲窺究竟。

“此非雞爪!”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忽從二人中間冒出,“蠢!”

二人同時僵住,屏息——此人何時近身,他們竟毫無所覺!

“此乃畢方之爪。”那人笑眯眯道,“白榕、白析,你們深夜至此作甚?同我一般來捕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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