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起了臉上的震驚和憤怒,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容。
“好。”
我對著鏡頭,語氣平靜。
“既然許小姐這麼大方,那這枚‘林氏家主信物’,就送給蘇先生了。”
“希望蘇先生能戴得穩,別再手滑了。”
蘇清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好說話。
他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絲貪婪。
他大概以為,我又像以前一樣,為了討好許婉而毫無底線地退讓。
畢竟這三年,我送出去的車、房、甚至公司股份,早就數不清了。
蘇清抹了抹眼淚,從許婉懷裏探出頭來。
他的目光準確地停留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裏戴著一串奇楠沉香佛珠。
這是我十八歲那年,爺爺去普陀山求來的,市價早已過億,更是有價無市的孤品。
蘇清吸了吸鼻子,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學長這珠子聞著真安神......”
“剛才被嚇到了,心跳得好快,要是能聞著這個味道,應該能睡個好覺吧......”
他一邊說,一邊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許婉。
許婉立刻轉頭看向我。
那眼神裏沒有絲毫請求,隻有理所當然的命令。
“林鳴,摘下來。”
“小蘇最近總是失眠,醫生說要靜養。”
“你睡眠質量那麼好,身體又壯得像頭牛,不需要這種東西。”
“把佛珠給小蘇戴幾天,等他身體好了就還你。”
還我?
上次借走的限量版跑車,現在還在蘇清的名下掛著。
上上次借走的半山別墅,現在成了蘇清開派對的據點。
所謂的“借”,不過是肉包子打狗。
直播間裏的彈幕已經炸了。
“這女的是腦子有坑嗎?”
“林總這都能忍?忍者神龜啊!”
“這男的茶味都要溢出屏幕了!”
我低頭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
冰涼的觸感讓我更加清醒。
我看著許婉,語氣淡淡,
“這佛珠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物,不能離身。”
許婉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
“林鳴,你怎麼這麼小氣?”
“遺物怎麼了?死物難道比活人還重要?”
“小蘇要是今晚睡不好,出了什麼事,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她大步走過來,直接伸手就要來拽我的手腕。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像個娘們一樣。”
她的指甲劃過我的皮膚,留下一道紅痕。
那種急切的樣子,仿佛我是搶了她心愛玩具的惡霸。
我沒有躲。
我慢條斯理地解下手腕上的佛珠。
沉香幽幽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
我看著蘇清那雙因為興奮而微微發亮的眼睛。
心裏冷笑一聲。
戴吧。
戴得越多,判得越重。
我將佛珠遞了過去。
蘇清迫不及待地接過來,胡亂地套在手腕上。
那串原本古樸莊重的佛珠,戴在他那細瘦的手腕上,顯得不倫不類。
“謝謝學長!”
蘇清破涕為笑,還要裝出一副勉強的樣子。
“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絕不會弄壞。”
許婉滿意地點點頭,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行了,直播也結束了。”
“林鳴,你去開車,送我們去慶功宴。”
“小蘇今天受了驚嚇,得好好補補。”
她挽著蘇清的手臂,轉身就走。
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我存了很久,卻從未打過的號碼。
“我想跟您談一筆生意。”
“關於......怎麼讓許婉,把吃進去的連本帶利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