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琛舟最後還是追了上來,拉住了沈梔意的手:“你......是不是有寶寶了?”
他的眸子中情緒複雜,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
可是對於沈梔意來說,他現在對孩子的態度是什麼,都無所謂了。
一開始的時候,沈梔意也想過要給他生一個可愛的寶寶,延續他們兩個人的血脈,可是陸琛舟一直都在拒絕,說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不建議要孩子。
沈梔意甚至還因為這件事傷心失望過,可是現在,她隻是慶幸兩個人沒有孩子,不然的話,隻怕是還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我沒有懷孕。”
“生理期,你忘了?”
沈梔意雙手環抱在胸前,這樣可以抵擋陸琛舟探究的眼神。
他早就不是幾年前的愣頭青了,現在也算是個事業有成的陸總,眼神氣場都跟從前不一樣了,也比從前更難纏。
陸琛舟這才後知後覺,臉頰紅紅的走上前去,拉著沈梔意的手:“其實我們也該要一個孩子了。”
這若是從前,陸琛舟說出這樣的話,沈梔意一定會歡喜的像個傻瓜一樣。
可是現在,沈梔意卻隻覺得無比的惡心。
她強壓住翻滾的胃部,淡淡道:“隨緣吧,回家了。”
說完,沈梔意掙脫了陸琛舟的手,率先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這位置上殘留著不屬於她的香水味。
因為不去公司上班,沈梔意也是很久都沒有坐過這輛車了,如今,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這輛車上不屬於她的氣息,甚至就連車掛,也從他們的合照變成了一個蠢萌的卡皮巴拉。
並非是卡皮巴拉不好,而是陸琛舟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喜歡這麼沒腦子又幼稚的東西,這隻能是蘇蔓的手筆。
這女人還真是無孔不入,看來,是一定要做陸太太了,這樣也好,隻是沈梔意有些好奇,若是她日後發現陸琛舟隻是一個空架子的話,還會不會如此執著呢?
陸琛舟上車,就發現沈梔意的眼神盯著那個卡皮巴拉看,這才想起來,之前的車掛是兩個人的合照。
他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開口道:“那個掛件壞了,所以就換了這個。”
“挺好看的。”
沈梔意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和真相,不吵不鬧,反倒是對著陸琛舟笑了笑。
這樣的反應對於陸琛舟來說是十分突兀的。
畢竟,沈梔意從前是最在意這些小細節的,恨不能在他身上每一處空間,都留下屬於他們的專屬印記。
可是如今,這些印記發生了變化,她怎麼會這麼無所謂,這麼不放在心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梔意,你沒事吧?”
“最近狀態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陸琛舟再次試探性的開口。
他現在不得不懷疑自己跟蘇蔓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今天沈梔意來這裏到底是跟蹤蘇蔓還是他?
不,不可能,她絕對不可能發現。
她這麼愛他,如果發現他跟蘇蔓的事情,怎麼可能是這樣平靜的態度?
巧合,這一定是巧合。
“梔意,新的合照掛件,已經在做了。”
陸琛舟笑了笑,緩和語氣,甚至帶著點討好的看向沈梔意。
他這副樣子,沈梔意也有些恍惚。
她也不記得,陸琛舟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麼小心翼翼的跟她說話了。
好像是變成陸總之後,跟她說話的態度就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吧?
不知為什麼,現在看著陸琛舟這個樣子,沈梔意就隻覺得由內而外的惡心!
她強行壓製住胃裏的翻滾,隻是對著陸琛舟虛弱的笑了笑。
門口,傅延京看著兩個人的車子緩緩離開,臉色陰沉的可怕。
明明是根爛黃瓜,可是偏偏她就是拿在手裏當做是寶貝。
“想辦法,拿到特效藥。”
傅延京冷著臉,吩咐了一聲。
身後的蕭遠看了傅延京一眼,低聲說道:“人家本來就是夫妻,陸太太總不會連自己的救命藥都拿不到吧?”
這話一出,傅延京的眸子瞬間猩紅。
“他們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沈梔意是什麼樣的人,傅延京心中清楚,她做人純粹,在感情上更甚!
這樣臟亂差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容忍的,眼下不提離婚隻怕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安排。
“盯緊了她。”
“必要的時候,助她一臂之力!”
傅延京收回目光,邁著大長腿,大步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看著快速離開的傅延京,蕭遠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傅少,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偏偏看上了人家的老婆?”
難不成是山珍海味吃夠了,想要嘗嘗這種禁忌類型的?
另一邊,沈梔意走進家門,有些疲憊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鞋子,坐在沙發上,看向陸琛舟:“研究所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明天開始我就會正式投入到臨床試驗中,爭取讓這一次的特效藥快點上市,公司那邊現在不是還需要一大筆研發資金嗎?我會盡快。”
陸琛舟的眸子不著痕跡的暗了暗,走上前來,坐在沈梔意的身邊:“梔意,我舍不得你這麼辛苦。”
“隻是做研究而已,不辛苦。”
沈梔意淡淡的笑了笑。
她知道,陸琛舟現在離不開她的核心技術,可是卻也不放心她參與到管理當中,所以故意給他吃了個定心丸。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快速回到公司,藥物公司的核心就是科研技術和專利。
雖然說,這段時間沈梔意在公司的存在感不強,但是他們所有的藥品專利,其實都是在沈梔意個人手中。
一開始的時候,沈梔意也提出過要把這些專利轉移給公司,可是那個時候陸琛舟說兩個人是一家人,她的也就是他的更是公司的。
當時甚至還在因為這些話感動,現在回頭看看,隻怕是他早早就已經吃定了她,篤定她逃不掉,所以才會如此吧?
想到這些,沈梔意甚至有些無法共情當年的自己,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從一個耀眼的沈家大小姐變成現在這個愚昧可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