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裝潢簡約的酒店內,橘黃燈光打在傅星野的臉上,映出一抹冷厲。
他從房間內收回目光,不等沈蕎開口,一把將她壓在床上。
柔軟的床墊凹陷,勾出女人曼妙的身姿。
她的頭發如海藻般散開。
沈蕎以為他要做那種事,慌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紅著臉喚了一聲:“星野,我——”她本想告訴他前三個月做這種事,可能會傷到孩子。
然而不等她說完,男人已經冷冷打斷了她的話:“孩子是誰的?”
沈蕎呆住,他怎麼知道自己懷孕了?
而且,傅星野為什麼這麼問?
她心頭忽然一緊。
傅星野看沈蕎不回答,心中一沉,指腹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那裏還有一抹他之前留下的草莓印。
傅星野眼底晦澀:“沈蕎,我的耐心很有限。告訴我,這個孩子是誰的?”
沈蕎不知道他的意思,咬著唇道:“這當然是你的孩子。”
“我的?”
傅星野像是聽到世紀笑話般,狠狠搓揉那抹草莓印,疼的沈蕎微微弓起身子,像個煮熟的蝦仁。
沈蕎看傅星野的反應就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話。
甚至從一進門起,傅星野的態度就很不對勁。最後一絲期待和幻想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
因為她是從會所出來的,所以在傅星野的心裏,她就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嗎?
沈蕎隻能解釋:“上個月初,你應酬了一個酒會,回來時酩酊大醉,也不知怎的,睡到半夜,你和我......那晚你沒做措施。”
傅星野的手指移到她的軟肉,輕輕一攬,將她的身體逼近幾分。
黑眸依舊帶著不信任。
“我沒做措施,你就沒想過吃藥?”
沈蕎咬唇:“那段時間是安全期,晚上折騰的太厲害,我連著休息了三天才緩過勁兒。”
待她想起來時,已經過了最佳緊急避孕的時間。
這番解釋讓傅星野猶豫。
他對沈蕎說的事情有印象,但不記得具體。
“那陪你在醫院的男人是誰?”
醫院?
傅星野怎麼知道的?
沈蕎恍然想到了那天學長陪她去醫院的事,心頭更沉:“是我朋友。”
沈南薄唇勾起,眼底沒有半分笑意:
“到底是朋友還是炮友。”
沈蕎瞪大眼,難以置信。即便早有所料,但當真聽到男人這樣認為時,她的心還是像被針紮了一般,劇痛無比。
長翹的睫毛抖動,她試圖推開傅星野,反而讓男人壓地更近幾分。
傅星野攥緊沈蕎白皙手腕,細膩的觸感讓他眸底染上情欲。
“怎麼不說話,是心虛了嗎?”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猶如死神呢喃,貼在她耳邊嗤笑:“出軌懷了別人的野種,對你來說一定很難忘吧!”
沈蕎嚇得渾身僵硬,那一瞬間,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爬,她想要掙紮,傅星野根本不給她機會。
直接壓在她的身上。
她原本被攥住的手臂被擒拿在身後,令她動彈不得。
傅星野輕鬆將睡袍撩起,骨節分明的大手沿著細腰撫摸。
她們在床上糾纏兩年,他再清楚不過她的身體,輕而易舉地讓她意識不清。
“傅星野,你瘋了嗎?我懷孕了!你這樣會傷到孩子!”
“孩子,一個野種而已,你以為我會在意?”回應沈蕎的隻有低笑聲,她忽然意識到,傅星野從一開始就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虧她還以為真心換真心。
沈蕎眼尾泛紅,像是受辱時的委屈。
令傅星野一瞬間晃神。
他下意識地鬆手,沈蕎得以喘息,一巴掌打在傅星野的臉上。
“啪”地一聲。
空氣靜默,屋內氣氛降落冰點。
沈蕎感覺手腳無力,周身像是陷入真空地帶。
她耳鳴嗡嗡,怔怔地看著傅星野,一滴淚無聲滑下,砸在他的手背上。
“傅星野,你可以看不起我的出身,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現在科學很發達,懷孕也能做DNA檢測。”
傅星野偏過頭,眼裏全然沒有剛剛的情愫,那副淡漠疏遠的表情刺得沈蕎心痛。
“好,如果是我的孩子,那就如你所願。”
沈蕎咬唇,什麼叫如她所願?
四目相對,沈蕎心尖一顫。
她忽然明白,傅星野是覺得她故意懷孕,是想用孩子做籌碼重回“傅太太”的身份。
到頭來,他對她的印象,隻有“心機深沉”。
突兀的電話鈴打破僵局。
傅星野起身拿起電話,他走遠了些,隔著玻璃門,沈蕎依舊能清晰看到他眉眼裏的溫柔。
那種隻有在床上才能給予她的溫柔。
傅星野捏了捏眉心,聽到電話裏夏婉芝軟糯的甜音:“星野,看到我給你發的照片了嗎?”
他後知後覺,看到微信裏夏婉芝發來的兩張婚紗照片。
照片裏的夏婉芝穿著人魚婚紗,潔白的綢緞映著她奶白色的肌膚,襯得她清新可人。
傅星野輕聲:“看到了,很漂亮。”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你爸媽,我可要好好準備一下。”
“再等等吧”
“為什麼?”
傅星野下意識地朝沈蕎方向睨了一眼,低聲:“最近公司有些忙。”
夏婉芝沉默下來,短暫的安靜讓傅星野莫名有些煩躁。
沉默片刻,傅星野柔聲道:“我拍下了珠寶展這一季的壓軸,是一套項鏈,明天叫人送過去給你。”
“行吧,我要你親自送過來,我才原諒你。”
夏婉芝笑容甜膩,眼底卻是融不開的慍怒:“明天來我家吧,我準備了一個驚喜給你。”
傅星野鬆了一口氣,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