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我主動把畫壇大佬關門弟子唯一的名額,讓給她的白月光,大明星女友終於鬆口要當著所有粉絲的麵前官宣我的身份。
可官宣當天, 白月光卻以跳樓哀求:“嬌嬌,你不要我了嗎?”
女友心疼不已。
紅著眼睛要求我將這次官宣的機會讓給白月光。
我苦澀的點頭:“好!”
她心生愧疚。
“你放心,這樣的事往後絕對不會再發生,等這邊結束,我就跟你去領證。”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已是她第99次傷我。
再有一次,我就徹底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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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說官宣嗎,他怎麼下台了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嬌影後最愛的人是沈念州,官宣的人當然不會是他。”
“到底是竹馬抵不過天降啊!”
這時,隨著主持人話語的介紹,柳嬌嬌與沈念州十指相扣,從舞台右側的入口登上台。
歡呼聲驟然響起。
台下像炸鍋一樣,粉絲們紛紛大喊,並用力地晃動著手中的熒光棒。
沈念州衝我挑釁一笑,嘴角得意的笑遮都遮不住。
柳嬌嬌時而跟粉絲招手,時而眉眼帶笑的看著沈念州。
官宣男友的更換,似乎沒給她造成半點影響。
看著這一幕,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明知沈念州不會真正跳樓,隻是用這種手段爭寵而已。
可她還是滿眼心疼:“阿念,這真是太危險了,下次要再這樣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我就真不理你了!”
就為了哄沈念州,我男友的身份她說換就換。
她卻不知,讓她主動公布我男友的身份,是我埋藏在萬千紙星星裏求都求不來的奢望。
更也忘記,為了今天我可是舍掉成為畫壇頂級大佬徒弟的唯一名額。
這時,台上的柳嬌嬌開口了。
“粉絲朋友們,大家好,他就是我的男友,沈念州。”
話音剛落,全場歡呼。
接下來,就是二人為大家帶來一首情侶合唱。
可這時候,沈念州的視線卻瞥向台下的我。
瞬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麵上露出幾分猶豫,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柳嬌嬌追問,他才猶猶豫豫的說:“林望哥是你的家人,我想讓他來伴奏,就當祝福我們,不知他......”
他後麵的話沒說完,到但所有人都明白。
頓時,無數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放過踩踏我的機會啊。
搶我前程,代替我成為這次官宣的男友,還要讓我給他伴奏?
如此肆無忌憚的羞辱,柳嬌嬌真的會答應嗎?
我下意識看向台上。
就聽柳嬌嬌清脆如百靈鳥般的聲音響起:“林望哥向來寵我,當然會願意!”
嗬!
她真是一點兒都不在乎我啊。
也是,沈念州才是她的摯愛啊。
當年他們情感正濃時,沈念州為了前程,遠赴國外去學畫畫。
柳嬌嬌對他念念不忘。
之所以答應要跟我在一起,也是是為了完成長輩遺願而已。
現在沈念州這個白月光回來,她自然一顆心都是他。
我又在期盼什麼呢。
“嬌嬌,你可想清楚了?”
我滿心惆悵的問。
柳嬌嬌精致的容顏上充滿疑惑,她似乎不理解我為何要這麼嚴肅的發問。
“算了,嬌嬌,我知道林望哥看不上我,還是別為難他了。”
沈念州委屈巴巴的開口。
柳嬌嬌頓時心疼不已。
什麼也顧不上。
“想清楚了,林望哥,你快上來吧。”
她急切的喊著我,眼裏滿是沈念州。
“好!”
但願你別後悔。
我八歲那年,父母帶我出去遊玩,卻不幸遇到車禍而亡。
要不是柳家爺爺將我帶回家,我就得去孤兒院。
我一躍成為柳家的大少爺,得以富貴安穩的成長。
爺爺臨世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柳嬌嬌。
於是,將她許配給我,讓我好生照顧她一輩子。
我當然願意。
但我也知道柳嬌嬌的心不在我身上。
爺爺似乎看出我的為難,直言要是柳嬌嬌傷我百回,還沒喜歡上我,那我可以隨意離去。
這些或許她都忘了。
但沒關係。
這已是第100次。
完事之後,我便可離開這裏,將她徹底忘掉。
壓下心裏煩雜的情緒,我定了定神,抬步向前走去。
周圍人傳來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我步履堅定,就當沒聽見。
在即將快要上台之際,身後忽然有人推我。
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向前方一個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束的男子砸去。
紅的如火的玫瑰被我撞散,七淩八亂掉在地上。
而我腦門直直的磕在舞台的邊緣上,疼的要命。
現場驚呼聲陣陣。
耳邊吵鬧非凡。
台上的沈念州不懷好意的指責。
“林望哥,你要命不願意伴奏, 我可以理解,直說就是,幹嘛故意摔倒,將我送給嬌嬌的玫瑰花束都撞壞,這可是我精心準備送給嬌嬌的禮物。”
粉絲們不明所以,被他三言兩語古惑,頓時義氣憤不平起來。
“就是,不願意就直說,這不是砸我們嬌影後的場子嗎?”
類似的責罵聲紛至遝來。
柳嬌嬌本想下台查看我的傷勢,聽到這些議論,俏臉頓時沉了下來。
“愣著幹啥,還不快去後台收拾收拾。”
她不滿的抱怨,眸子裏盡是失望。
沈念州牽起她的手:“嬌嬌,沒關係,我不在意,我們已讓大家等了這麼久,還是別耽擱時間了。”
柳嬌嬌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我捂著頭,踉蹌的站起來,抬腿邁步間,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林望哥,你沒事吧?”
柳嬌嬌下意識的驚呼。
沈念州看不過眼的嘲諷:“林望哥,你就別演了行嗎?不就頭磕破點皮嗎,至於走路不穩嗎?”
“嬌嬌可是專業的影後,想裝受傷讓嬌嬌心疼,下去好好把演技練練。”
聽他這麼說,柳嬌嬌大怒,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她想要斥責,可顧忌到現場這麼多人,才隱忍不發。
台下的粉絲哪能讓她受委屈。
紛紛大罵我為她抱不平。
我沒有辯解,冷眼看著這一幕。
她的心早已偏。
我就是辯解也沒用。
頂著眾人的鄙視謾罵,我一步步走上台。
坐在那架鋼琴麵前。
忍著痛,彈奏出舒緩流暢的音符。
好在接下來的演出,沈念州沒有在作妖。
演出結束,等現場粉絲都散去後,我也準備離開。
沈念州又不懷好意的叫住我:“林望哥,別走啊,稍後我跟嬌嬌還要去民政局領證,還得讓你見證啊。”
我波瀾不驚的看著他:“好啊!”
反正100次的約定已經完成,我也要離開。
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呢。
沈念州吃驚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就這樣答應。
“胡說什麼呢,快去後台,我一會兒去找你。”
柳嬌嬌不滿的斥責聲響起,這還是她頭一次沒有順著沈念州。
“那你要快點來找我。”
沈念州叮囑一句,不甘心的離去。
待看不到他的身影,柳嬌嬌對我說:“他就跟你開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稍後我隻是帶他參加個商業聚會。”
我心裏無聲的說:“不用解釋,你就是真跟他領證,我也不會放心上。”
這時,她的視線忽然落在我額頭的傷疤上。
“我送司機送你回去,你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
說完,她也不等我回應,轉身離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已決定離開,沒有下次了。
2
司機送我回家。
張媽看到我額頭滿是淤青,驚呼一聲,趕忙將藥箱拿過來,要為我上藥。
我謝絕了她的好意,表示自己可以。
這時,柳嬌嬌的小助理送來禮物。
一份是富人區價值千萬的別墅,一份是畫壇大佬的封筆作。
這兩份禮物真是送到了我的心坎上。
尤其是那副畫,我做夢都想要。
可我知道,這不過是她對我的賠禮道歉而已。
當眾更換官宣男友,當眾逼我伴奏。
傷害我兩次,給出兩份禮物。
她總是這樣。
每傷害我一次,就用這些高檔的奢侈品來彌補。
可傷害已然存在,哪是一份禮物就可彌補的。
我將它們帶到儲藏室,依次放入禮物架,並貼上100,101的標簽。
我望著這滿貨架的禮物,一陣心酸。
到底,這100個禮物格還是滿了。
甚至還多出來一份。
我轉身出來,就見張媽端著一份晚餐出來,打趣的說:“嬌嬌又給你送禮物了吧,瞧她,多喜歡你啊!”
我苦澀一笑。
什麼禮物?
不過是想讓自己不愧疚的補償罷了。
我坐在桌旁,落寞的吃著晚餐。
吃了幾口後,我起身來到臥房收拾行李。
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必要的證件以及一些換洗的衣物。
關鍵是爸媽留給我的一個吊墜。
裏麵有爸媽跟我的合照,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念想。
我明明記得它就在抽屜裏。
可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想著柳嬌嬌總是隨意出入我房間,我來到她的房間翻找。
明麵上的櫃子都翻遍了,可以就沒有。
平日裏都是張媽在幫忙打掃房間,我準備下樓去詢問。
誰知,剛到樓下,就見柳嬌嬌帶著沈念州回來了。
她手裏還給我帶了東西。
一盒牙膏和洗麵奶。
都是我經常用的一款牌子。
我日常用的馬上就要用完了,她帶來的正好。
這些小事上,她總是做的格外好。
起先,我也以為她是愛我的。
可從沈念州回來後,我才知,她做這些不過是人際交往的一些手段而已。
“我的吊墜呢?”
我沒理會她帶回來的那些,直接開口詢問。
她眼裏露出茫然。
似乎完全不知道。
“你說那個吊墜啊,那天我淋了雨,嬌嬌讓我去你房裏找衣服,我見那個吊墜好玩,就順手拿走了。”
“對了, 這事我跟嬌嬌說過,就是我不小心把它掉到了下水溝,沒法還你。”
“真是抱歉,不過一個小玩意而已,應該值不了多少錢,你說個數,我賠給你。”
我怒火彌漫。
“柳嬌嬌,你明知那個吊墜對我很重要!”
柳嬌嬌神色一怔。
回過神來,不悅的說:“不就一個紀念物嗎,回頭我再給你買個更好的,總行了吧?”
她說的可真輕鬆。
那是爸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能一樣嗎?
果然,不是真愛,就可隨意踐踏。
“用不著!”
我冷漠拒絕。
沈念州頓時紅了眼眶:“林望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吊墜對你很重要,你別怪嬌嬌。”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千萬別因為我傷了感情,要不,我會愧疚死的。”
他哽咽著,說的委屈。
見此,柳嬌嬌的一顆心早就偏到了太平洋。
她拉起沈念州的手,溫柔道:“好了,沒人怪你,不過是一個死物而已,你能喜歡是它的福氣,道什麼歉啊。”
我氣的轉身就走。
身後還傳來沈念州裝模作樣的言語:“可林望哥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不用管他,回頭我給他點賠償就是。”
聽著她的話,我的心墜入穀底。
默默的上樓,將房門關上。
當年的那場車禍的場景浮現在眼前。
媽媽溫柔,爸爸和善。
記憶裏的那段有父母陪伴的日子總是格外的甜蜜溫馨。
那個吊墜是他們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可就是這唯一的念想,我都留不住。
或許,這就是上天的意思。
告訴我該盡早結束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情。
我落寞的拿出紅色記號筆,在書桌上寫下100這個數。
鮮紅的顏色,猶如鮮血刺痛我的雙眼。
“幹嘛寫個數字?”
突然的說話聲,嚇了我一跳。
我回頭才發現柳嬌嬌不知何時出現在我房間內。
3
“額,沒什麼,隨便寫的。”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隨意的找個借口。
她狐疑的看著我,似乎不信。
隨即,又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為那個過不了關的遊戲吧, 上次你就試了三十幾次都沒過。”
“哎呀,不就個遊戲嗎,過不了就算了,都多大人了,還跟個遊戲較勁。”
聽她這麼說,我緊張的心瞬間鬆懈下來。
還以為她知道了呢,沒想到是白擔心一場。
也是,
她滿心眼裝的都是沈念州那個白月光,又豈會在意我。
見我出神,她伸手在我麵前揮揮手。
“好了,不就個遊戲嗎,別惦記了。我給你買了禮物,快看看,你一定會喜歡。”
說話間,她從包裏將一個帖子遞給我。
我疑惑的接過。
這竟然是國內頂級畫師章大師的收徒名額。
章老師雖然比不上畫壇大佬賀老,可他的名氣在畫界也是數一數二的。
許多人就是想成為他的弟子都沒門路。
沒想到柳嬌嬌竟然能讓章大師同意收我為徒。
“怎麼樣,喜歡吧?知道你喜歡畫畫,有了這個名額,你就能跟著章大師學畫了。”
“吊墜的事是我不好,這個收徒名額就當是給你的補償。”
別人可能會對這個禮物非常激動。
但我卻在心裏默默的說:“102次!”
然後就將那份名帖隨意的放在書架上。
見我情緒不是很高,柳嬌嬌神色不滿。
“林望,你又怎麼了?這可是我花了老大勁得來的,阿念也不是故意把你吊墜弄沒的,你這樣沒完沒了,有意思嗎?”
我沒完沒了?
我被氣笑了。
是我讓他們隨意動我東西了?
況且我也沒讓她補償吧。
做錯事,你補償了,我就非得原諒嗎?
這是哪來的道理。
她要是有心,就會發現她送我的禮物我從來都沒用過。
“你要這麼想,隨便吧。”
我落寞的坐在書桌前,不想跟她辯解。
她憤恨的盯著我。
見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她道歉,哄她,她氣的掉頭就走。
整整一夜,她都沒回來。
沈念州則不停的發來他們在一起親密曖昧的視頻,圖片。
以往看到這些,我早就氣炸了。
不是電話不要命打過去,就是闖入夜色用各種辦法苦苦找她。
但現在我把手機一關,上床入睡。
次日,我正要拎著行李出門,就收到柳嬌嬌發來的消息。
“來怡家酒店來接我,你的吊墜找到了。”
消息下是一張吊墜的圖片。
我本不想再跟她有交集,可那個吊墜是爸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去一趟。
可我到了約定的地點,卻不見人。
正當我摸出手機要給柳嬌嬌打電話的時候,卻被人從身後捂著嘴巴向後拖去。
等到了僻靜的巷子裏,我才發現強製帶我來的人竟是沈念州。
他得意的站在我麵前。
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吊兒郎當的社會混混。
這情形一看就不妙啊。
我二話沒說轉身就走,卻被兩個混混拽住胳膊。
“沈念州,柳嬌嬌知道你這麼做嗎?”
我試圖用柳嬌嬌來鉗製他,讓他別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但我顯然低估他了。
“放心,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湊近,眼裏染著瘋狂,用手侮辱性的輕拍我的臉頰。
接著,他眼眸淩厲,將手中的煙掐滅扔在地上,發狠道:“動手,將他的手打斷,我要讓他永遠不能再作畫。”
狠厲的聲音猶如厲鬼索命。
他這是想徹底毀了我啊。
我猛地抬腳踹倒來打我的人,又用力甩頭猛撞右側的人,接著,一個過肩摔將左側的人摔倒在地。
然後,卯足了勁向前奔跑。
就在我即將要跑出去時,巷子口又出現兩個壯漢。
後麵的人追了上來。
即便我再不甘心,還是被他們拖了回去。
“沈念州,你這樣是犯法,會坐牢的。”
我拚命大喊,試圖讓他有所忌憚。
“哈哈哈,這裏沒有監控,沒人會知道這裏的一切。”
他仰頭大笑,癲狂的樣子像個從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鬼。
“我可以離開江城,永遠不再回來。”
我忙不迭的說。
手就是我的命。
沒有手,我還怎麼作畫。
“不夠!你的手不廢,我怎能安心?放心,很快的,一點兒都不疼,動手!”
他陰蟄的眼裏滿是笑意。
混混們將我壓在地上,其中一人用磚頭用力砸我的手。
鑽心的疼頃刻間遍布全身。
“沈念州,你會遭報應的,做過必有痕跡,柳嬌嬌遲早會知道你的罪行。”
我額頭冒汗,忍著巨大的痛,咬牙切齒的怒罵。
他笑的愈發放肆。
“哈哈,老子既然敢做,就不怕被她發現,等她發現的的時候,老子早就吞並了柳家的家產,將她趕出門了,哈哈。”
他囂張無比,看我的眼神像看一隻螞蟻似的。
我心下大駭。
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打,給我用力打,你們是沒吃飯嗎?我要他這隻手廢掉。”
他大笑著命令。
砸我手的混混更加賣力。
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絕望,血肉模糊的手已經痛是發麻。
多想有個人來救我啊。
我在心裏將自己知道的各路神佛都挨個祈求了一遍。
或許是我的祈求顯靈了。
我竟聽到了警笛鳴叫的聲音。
沈念州慌了。
隻見他將衣服解開,用力揮拳砸在自己臉上,又用磚頭猛地砸在自己頭上。
這時,柳嬌嬌帶著一大隊警察到來。
她看我趴在地上,右手血肉模糊,心疼的直掉眼淚。
“是誰幹的?我要讓他死。”
她眼裏滿是心疼。
“林望,你一定疼壞了吧,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就在她要彎腰攙扶我的時候,沈念州突然從一旁扯住她的褲腿:“嬌嬌,對不起,都怪我,林望哥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
柳嬌嬌視線落在他鮮血橫流的頭上,眼裏瞬間染滿心疼。
“你的頭,沒事吧?”
她驚呼。
“我,我沒事,你不用管我,趕緊帶林望哥去醫院,他是畫畫的天才,不能有事,我死就死了,沒關係的。”
他虛弱到快要昏迷的樣子,還要關心我。
這副可憐卑微的模樣,瞬間引起了柳嬌嬌的心疼。
她的天平再一次傾斜。
“胡說什麼,你死了,我會難過的,再說,林望哥拿獎拿到手軟,早就不在意這些了,你什麼也別說,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她紅著眼睛,快而小心的將人扶起來。
“林望哥,阿念傷的很重,我先帶他去醫院,你放心,120已經打過,醫生隨後就來,你再等等。”
很重?
我的手都變成了血肉模糊,到底是誰傷的很重?
她這是明晃晃當個真眼瞎啊。
她不是傻子。
今天這事,她隻要稍微用點心思,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可她偏偏聽信沈念州的一麵之詞。
“無妨,100次已夠,我早就對你不再有所期望。”
我十分平靜的說。
她瞳孔猛縮,似乎沒想到我會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如此絕望的話。
她似乎預感到什麼,想要留下來問清楚。
但此時,沈念州忽然噴出一口血,整個人直直向地上暈去。
“阿念!”
她心疼的驚呼,再也顧不上心底那點疑惑不安,趕忙將人扶向路旁的小車,揚長而去。
這裏在郊區外,距離市中心很遠。
救護車想要到來這裏還需要很久。
幸好警察同誌發現了我的不對勁,趕忙先派車將我送往醫院。
路上,我突然收到沈念州發來的消息。
“林望,我能讓嬌嬌跟你分手,你信嗎?”
挑釁味兒十足的話。
隔著屏幕,我都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得意。
沒過幾秒,屏幕上方就出現柳嬌嬌的來電。
“林望,我不跟你分手,阿念就鬧著不治療,他頭上的傷很重,你是知道的,不治會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我們分手吧,真的......抱歉。”
她說完,似乎是怕我糾纏,不等我回應她就趕緊掛斷。
嗬!
她還真像沈念州說的那樣,跟我提出了分手。
以往她也對我很好。
關心著我的一切,甚至我就是嗓子咳嗽幾聲,她都會噓寒問暖,擔心的給我買藥。
我也期盼著跟她白頭到老。
可自從沈念州從國外回來後,她就變了個人。
變的不再關注我,滿心滿眼都是沈念州一人。
好多時候,明明是沈念州的錯,可她愣是跟眼瞎降智了似的, 將所有的錯誤都歸咎於我。
從醫院回來後,我將那份章大師的收徒名額帖子貼上102的數字,又將右手受傷的診斷書貼上103的數字。
然後,將它們全都放進了禮物室。
“柳嬌嬌,分手吧,但願我們此生不複相見!”
寫下一張留言條貼在禮物室。
我義無反顧的離去。
另一邊,柳嬌嬌將沈念州安頓好後,才驅車回家。
她剛進門,就見張媽急匆匆跑來:“大小姐,不好了,林先生離開了柳家,還在微博賬號裏發了退出畫壇的公告。”
柳嬌嬌瞳孔猛縮,腳下一個踉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