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當天,老公錯進了假千金的房間。
關上門的一刹那,我又聽見溫雲舒的係統響起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奪取溫笙未婚夫。”
這道聲音像一道魔咒,從年少困我到現在。
以前的害怕,掙紮,都在生命即將消散之際變得無足輕重。
之前改變不了什麼,現在快死了,自然也改變不了。
“看見老公新婚夜出軌,難過的說不出話?”
江聿風半倚著牆,語氣輕佻,指尖還夾著燃火星的煙。
也不知道他站著看了多久我的笑話。
我哦了一聲,回懟一句:“彼此彼此,裏麵也是你的摯愛。”
江聿風吐出一口白煙,垂下的眼眸裏看不出情緒。
“等她玩累了,自然會回到我身邊。”
我皺起眉頭,沒忍住低聲說了一句:“三個精神病。”
一個裝大方,將自己女朋友拱手讓人,實際上怎麼弄死陸遠洲的陰招都想好了。
一個假小氣,說和我聯姻隻愛我,又要和溫雲舒接吻上床,兩不耽誤。
還有一個帶著掠奪係統處處針對我的假千金溫雲舒,我有什麼就搶走什麼。
想到這裏,我還順帶罵了自己一句。
我也有病,不僅腦子有瘤,還和他們糾纏那麼多年。
現在快要死了,還要和他們綁在一起。
見我步子加快下了樓,江聿風也趕緊跟上來。
“新婚夜不等你老公忙完,去哪?”
我頭也不回:“為愛自殺,嚇死所有人。”
江聿風一把拉住我,徒手掐了煙,目光灼灼。
“那行,我們殉情,讓他們後悔。”
我沒忍住,又罵了他一句有病。
最後沒死成,江聿風開車帶我回家關起來,準備用我和陸遠洲談判。
他把我當換回溫雲舒的籌碼,掣肘陸遠洲的武器。
我反正隨便去哪裏都行,生病後的身體已經被透支大半。
最後一個月時間,我想開心一點。
拿到檢查單的時候,我和陸遠洲正在準備婚禮。
即使是家族聯姻,我依舊不可避免愛上了他。
我哭了一整夜,讓他娶一個快死的人,對他來說不公平。
可我隻有他了,不告訴他,還能告訴誰?
他對我一貫有耐心,知道後大約會摟著我輕聲安慰。
我想,這樣就夠了。
有他在,我什麼也不怕。
可是電話打過去,那邊卻傳來溫雲舒的聲音。
“遠洲去洗澡了,溫笙姐有什麼事嗎?”
我的哽咽戛然而止。
熟悉的挑釁讓我失了理智。
一路找到陸遠洲的公寓,我發瘋尖叫著摔了所有東西。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溫雲舒卻陰魂不散。
我在死之前,都得不到任何東西。
麵對我歇斯底裏的崩潰,陸遠洲甚至沒有抬眼。
指尖劃破他的臉頰。
可他不生氣,聲音溫和:
“乖一點,別弄傷自己。”
我赤腳踩在玻璃上,被陸遠洲攔腰抱起來。
他打電話叫來醫生,一雙眼睛多情又絕情。
“笙笙,婚禮喜歡在教堂還是草坪?”
“嗯......不說話那就是兩個都要,那我們就辦兩場,好不好?”
他眉眼溫柔,滿是珍視地看著我。
我喉頭酸澀,無力地垂下手。
一旁的溫雲舒滿臉無辜,而她的係統的提示音刺耳難聽。
“搶奪進度90%,陸遠洲好感度提升20。”
我被親生父母接回溫家後,就一直能聽到溫雲舒的係統音。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是我噩夢的開始。
她說我推她下樓梯,爸媽深信不疑,把我最喜歡的蛋糕給了她。
她輕笑著把蛋糕扔進垃圾桶,語氣不屑:
“從今天起,凡是你喜歡的東西,都是我的。”
從蛋糕到爸媽的愛,我在溫家一無所有。
起初我難過,絕望,後來卻漸漸麻木,習以為常。
我以為我已經習慣失去。
一直到初戀江聿風也成了她的男朋友,我才徹底瘋了。
記起那段不算美好的記憶,我忍不住嘲笑他:
“江聿風,你愛溫雲舒愛的死去活來,好像結果也就那樣。”
他歎了口氣,似有些無奈:“她玩心大,玩夠了就會回來的。”
“好歹是溫家大小姐,脾氣驕縱些,可不得寵著。”
他毫不避諱我這個溫家真千金在場,將溫雲舒的任性說成可愛。
江聿風一向吝嗇誇讚,我和他在一起那幾年,也沒得過他正眼相看。
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不救他了。
他愛溫雲舒,就該讓溫雲舒做他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