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外被拉進恐怖遊戲,心臟是唯一存活籌碼。
老公周致秋為了保護我,已經獻祭除心臟外的所有臟器。
我心中不忍,主動挖出半數器官移植給他,生生痛暈過去。
可沒想到再睜眼,一向關愛我的丈夫卻不在身邊。
我掙紮著爬起來四處尋找。
卻在一個漆黑隱秘的房間聽到了周致秋和女人的談話。
“留在這個世界需要獻祭心臟,你真的願意為了留在我身邊,挖掉你妻子的心臟?”
“盼兒,我承諾過要永遠留在你身邊。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她主動挖心!”
原來,想回到現實世界的隻有我自己。
丈夫的深愛,不過是他的偽裝。
既然如此,那我就離開這個世界,成全他們。
1.
宋盼兒的手撫上周致秋的胸膛,語氣嬌柔:
“致秋,萬一她不願意怎麼辦?”
周致秋握住她的手。
“隻要你在我身上弄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來。”
“她愛我入骨,見我瀕死,一定會不顧一切救我,哪怕失去生命。”
滲人的寒意從我的腳趾攀爬至心臟。
裏麵的交談聲我再也聽不進去。
壓著沉重的呼吸跑回安全區。
想起生剖器官的劇烈痛意,我死死咬著牙。
眼淚直直砸到綁著繃帶的胸口上。
原來,我穿進恐怖遊戲不是意外。
是周致秋設的一場局。
用我的命,成全他們的愛情。
我環視周圍,發現眼前的場景很熟悉。
是我和周致秋被拉進恐怖世界的第一個落腳點。
我下意識尋找之前藏在這裏的防身武器。
沒想到和武器放在一起的,是一遝信件。
信件上熟悉的字跡刺痛了我的眼。
“盼兒,你為了我被困恐怖世界,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落款日期是七年前。
我越看越心寒。
和周致秋結婚七年。
每年他都會固定出差兩個月。
我體諒他工作忙碌。
所以家裏大事小事我一手包攬。
就連當初懷孕生產也是獨自去的醫院。
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每年出差的兩個月,都是來恐怖世界陪伴宋盼兒。
數千封信,寫滿了周致秋對宋盼兒的愛戀。
他為了尋找留在宋盼兒身邊的方式,獻祭過自己的鮮血,半條性命,甚至想過死在宋盼兒身邊。
我不由得想起三年前。
周致秋出差回來之後就住進了醫院。
醫生說他是失血過多,如果再晚點來或許就死了。
可奇怪的是,他身上沒有半點傷口。
我試圖問過,卻被他敷衍的搪塞過去。
他願意為宋盼兒付出所擁有的一切。
而我得到的,永遠隻有一句話。
“你不懂,就別問了。”
原來愛與不愛,竟然這麼明顯。
“老婆,你還好嗎?”
周致秋滿身鮮血,一臉擔憂地跑到我麵前。
“下次安全區轉移時,就獻祭我的心臟吧,隻要你能好好活著,哪怕用我的命換你的命。”
我對上他真誠的視線,心中一痛。
他身上新舊傷痕縱橫交錯,可我再沒了分毫心疼。
這不過是一場謀奪我生命的戲。
他刻意將衣服掀開,大片深可見骨的傷口映入眼簾。
我想到剛才聽見的話,僵硬地扯了下嘴角。
“怎麼傷成這樣?”
“還不是那個可惡的鬼怪,想要我的心臟......”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又揚起樂觀的笑容。
“都是小事,大不了給她就是,你千萬不要多想,也不要再為了我挖你自己的器臟了,我看你疼的說不出話,心疼的一夜都睡不著。”
他眼中的心疼不似作假。
可我卻知道他口不對心。
在他心中,或許我早已經主動剖開胸膛,成全他的愛情。
想到這,那種令人窒息的疼痛再一次上湧。
我捂住胸口,痛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漸漸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道陌生的影子。
一道寒涼的風吹過我的後頸。
“你想出去嗎?”
2.
我的後背瞬間僵住,渾身的汗毛炸起。
僵硬著扭頭,一張放大的慘白的臉闖進我的視線。
我認識這張臉。
季淮安,是這個世界最危險的BOSS。
聽說他強到可以扭轉這個遊戲世界。
他又問了一遍。
我不敢發出聲音,隻能僵硬點頭。
“我可以送你出去,但我要你答應我個條件。”
剛想詢問,周致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麵前的鬼怪瞬間消失。
“晚吟,你沒事吧!?”
他衝過來抱住我,叫我名字的聲音都在發顫。
如果我沒有聽見他和宋盼兒的話。
或許我真的覺得他在擔憂我。
可他擔憂的,隻不過是我胸膛中,能幫他留在這個世界的心臟。
“我沒事,你剛剛看見什麼人了嗎?”
周致秋緊緊抱著我,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一眨眼你就消失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他攙扶著我起身,小心翼翼躲避著鬼怪回到安全區。
剛踏進落腳點,我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宋盼兒。
她斜靠在床頭,看見我時揚起了一抹故作友善的笑意,作勢要和我握手。
我看著她伸出的手,心底被恐懼填滿。
周致秋看穿了我的恐懼,他連忙出聲:“老婆,你別怕,盼兒也是被拉進恐怖世界的,安全區移動的時候她救了我,我看她一個女孩孤苦無依,就讓她跟著我們了。”
聞言,我隻能扯著嘴角假笑。
伸出僵硬的手和宋盼兒握手,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一個寒戰。
宋盼兒赤裸的目光緊緊盯著我的胸膛。
她舔了舔下唇,喃喃道:“好香啊。”
我被嚇得腿軟,順著冰冷的牆壁緩緩坐到地上。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打我心臟的主意。
周致秋卻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他一雙眼睛牢牢盯著宋盼兒,眼中是難以壓製的柔情。
宋盼兒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致秋,晚吟姐怎麼坐在地上了,是被我嚇到了嗎?”
周致秋抬手替她撥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無所謂笑道:
“可能是在外麵被嚇到了,你不要多想。”
旋即他轉身,用力將渾身發虛的我拎起來。
“晚吟,你現在膽子怎麼這麼小?你先和盼兒聊聊天,我去外麵找一些物資。”
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站在我身旁的宋盼兒扭頭看我,咧開嘴,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
“晚吟姐,你的心臟好香。”
3
我的心臟瞬間狂跳不止。
巨大的恐懼讓我失聲,一絲絕望地嘶吼都發不出來。
宋盼兒看見我這副模樣咯咯笑了起來。
“沒事的晚吟姐,隻要你不出安全區,我傷害不了你的。”
“隻是如果安全區再次移動......”
她的指尖輕輕點在我的胸膛上。
“那我就,可以好好享用你了。”
我僵在原地,冷汗瞬間打濕衣裳。
宋盼兒欣賞夠了我驚慌的模樣,輕搖腰肢離開。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絕望漸漸吞噬了我。
在這個世界,我是最弱小的存在。
如果宋盼兒真的要吃我的心臟,我毫無反手之力。
可我隻能去死嗎?
外麵的世界還有我的父母孩子,我不能死在這裏。
“給我一滴你的血,我能帶你出去。”
季淮安再一次出現在我麵前。
一絲微弱的希望撕開我的恐懼,我緩緩開口:“隻要一滴血就可以讓我出去?”
我沒有多思考一秒,答應下來。
與虎謀皮雖然危險,但總歸有一線生機。
我咬破手指,將血擠到他微張的嘴裏。
他滿意地笑了笑。
離開前,交給我一柄泛著金光的匕首。
“這個你拿著自保,等三天後日夜輪轉,我帶你離開。”
幾乎是在他消失的瞬間,房門詭異的無聲打開。
我邁步去關門。
卻恰好看見周致秋和宋盼兒進入隔壁落腳點。
下意識追上去。
落腳點的房門並沒有關。
宋盼兒衣襟大敞地坐在周致秋的腿上。
語氣婉轉嬌媚。
“鬼怪在安全區很痛苦的,你幫我揉揉身體好不好?”
周致秋的手搭上宋盼兒的腰,頗為心疼。
“辛苦盼兒了,等我能真正的留在這個世界,我夜夜都幫你揉。。”
宋盼兒捧起周致秋的臉親吻。
不堪入耳的聲音隨著風傳進我的耳朵裏。
我胃裏泛起陣陣惡心。
逃一樣跑回落腳點。
直到關上門後,聲音消散。
那股窒息感才消散些許。
我坐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一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刺骨的涼意順著我的腳踝逐漸向上攀登。
眨眼間,宋盼兒出現在我麵前,挑釁地笑著。
“我和致秋恩愛的樣子好看嗎?”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我在看。
“沈晚吟,你已經挖了自己一半的器官,你活不了多久的,為什麼不能心甘情願的把心臟給我呢?”
“你也看到了,致秋很喜歡我,你把心臟給我,你也可以在我的身體裏永遠都陪著致秋,這樣不好嗎?”
她咧開嘴,血紅的舌頭舔舐牙齒。
像是即將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渾身止不住地發抖,手死死攥住另一個妖鬼塞給我的匕首。
終於,在她張開嘴時,我高高揚起手。
匕首瞬間刺進她的胸膛。
詭異的藍色血液噴濺而出,宋盼兒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下一秒,一股巨力扯住我的頭發,將我拽倒在地。
周致秋伸手捂住宋盼兒的傷口,轉頭朝我怒吼:
“沈晚吟,你發什麼瘋!?”
4.
見那把匕首真的能傷害到沈晚吟。
我猛地鬆了口氣。
看著宋盼兒虛弱的模樣,我撐著地站直身子。
作勢要再一次刺穿宋盼兒的身體。
剛抬起手,周致秋猛地轉身將我推倒在地。
他奪過匕首,刀尖正對著我的眼球。
“她沒有傷害你,你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沈晚吟,你真是惡毒!”
她沒有傷害我?
我抬手抓住周致秋的衣領,憤怒地朝他嘶吼。
“她是鬼怪!她靠近我不就是為了吃掉我的心臟嗎?周致秋,你是人,你敢坦誠的告訴我你和她的關係,你們又在圖謀什麼嗎?”
周致秋眉頭緊皺。
“我們能圖謀你些什麼?這裏是安全區,她根本不能傷害到你!”
“她和我們沒有什麼兩樣,你不要胡思亂想,趕緊給她道歉!”
聽著他的胡言亂語,我直接被氣笑了。
這就是我深愛了七年的丈夫。
為了一個食人的鬼怪,什麼話都能胡謅!
“致秋,我好疼!你救救我!我還沒有和你相守一輩子,我不想死!”
宋盼兒望著我,聲音虛弱:“晚吟姐隻是嫉妒心作祟,一時被衝昏了頭腦,我不怪她的!”
她嘴上說著不怪,可掃過我的眼神似乎已經將我扒皮拆骨,吞吃入肚。
周致秋看著宋盼兒,滿眼心疼。
“盼兒,你在安全區本就行動不便,現在還受了傷,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給你認錯的!”
他盯著我,眼神閃過一絲不忍。
可躺在他懷中的宋盼兒流著淚呼痛。
周致秋咬著牙站起身,雙手死死鉗製住我。
“晚吟,我不會傷害你的,但你幫我,救盼兒一命好嗎?這是我欠她的。”
他溫柔的詢問我,但手上的動作無比強硬。
剛剛刺進宋盼兒身體地匕首此刻已經剖開我的軀體。
我掙紮著嘶吼出聲。
清晰地感覺到身體裏又有一部分正被剝離。
我痛的腦袋發暈,視線模糊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致秋才將我抱到床上。
“晚吟,真的是最後一次,等盼兒身體好了我就回來陪你,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你等我回來。”
我木訥地扯了扯嘴角,看著他抱著宋盼兒離開。
第一天,周致秋沒有回來,我撐著虛弱的身軀將所有保命的武器丟掉。
第二天,我找到周致秋給宋盼兒寫的信,將信件全部藏在角落。
第三天,季淮安再一次出現在我麵前。
此時的周致秋正抱著宋盼兒,喂她喝下我的血。
“等下找到沈晚吟,我一定要將她撕碎,一點點嚼碎咽下!”
周致秋想起我們之間七年的點點滴滴,他第一次沒有回應宋盼兒的話。
他攬著宋盼兒,腦海中想的卻是我被剖開身軀的模樣。
幾小時後,日夜輪轉,獨屬於恐怖世界的鮮血氣彌漫。
周致秋和宋盼兒再一次回到上一次的落腳點,卻隻看見了成片的斷肢殘骸和一封血色信件。
“這個女人很美味,我先一步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