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自己是替身的那天,我戒掉了所有的矯情。
不再一天八百個電話查崗,不再因為他晚歸五分鐘就鬧得天翻地覆,徹底變成了顧辭遠最滿意的“懂事”女友。
隻因為閨蜜那句恨鐵不成鋼的辱罵:
「正主回來了你還不夾起尾巴做人?人家分手了是豪門聯姻,你分手了是露宿街頭!」
我瞬間清醒,徹底老實。
甚至在他襯衫領口上發現那一抹刺眼的口紅印時,我都貼心地幫他送去幹洗,還順手幫他搭配了一條新的領帶。
畢竟飯碗都要砸了,哪還有空談情說愛?
可麵對笑意盈盈甚至主動幫他打掩護的我,顧辭遠的臉色卻肉眼可見地陰鷙下來。
「這領帶顏色不錯,跟你今天的行程很搭。」
我一邊係著溫莎結,一邊對著鏡子裏的顧辭遠笑,那笑容標準的像剛從禮儀班進修回來。
他沒動,任由我擺弄,隻是一雙眸子沉得嚇人。
「你不問問領口的口紅印哪來的?」
聲音冷得像是摻了冰渣子。
我手上的動作沒停,甚至更輕柔了些,輕輕撫平他襯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
「顧總應酬多,有些狂蜂浪蝶往上撲也正常。您這麼潔身自好,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幫您送去幹洗店,或者直接扔了買新的,這都不叫事兒。」
顧辭遠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林知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上周我因為堵車晚回來十分鐘,你可是把我的手機定位查了個底掉。」
我忍著疼,臉上笑意不減,心裏卻在瘋狂計算這個月的房貸和信用卡賬單。
「以前是我不懂事,太作了。現在我想通了,像您這樣優秀的男人,我應該給予絕對的信任和空間。這不是更有利於咱們的長久發展嗎?」
顧辭遠盯著我看了足足半分鐘,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吃醋或者憤怒。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現在的我,是一個隻認錢不認人的莫得感情的替身機器。
隻要他不趕我走,別說領口有口紅印,就算他帶個女人回來讓我鋪床,我也能笑著問那位小姐喜歡硬床墊還是軟床墊。
畢竟,閨蜜那句「露宿街頭」太有殺傷力了。
顧辭遠甩開我的手,轉身拿起車鑰匙,語氣極差:「既然這麼懂事,今晚的慈善晚宴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我一愣。
那場晚宴可是為了給他的“白月光”——蘇曼回國造勢的。
他不去了?那我去幹嘛?
當活靶子嗎?
但我迅速調整好表情,甚至貼心地問:「那您晚上想吃什麼?我讓阿姨提前準備。」
「不必。」
大門被重重關上,震得牆上的掛畫都抖了抖。
我長舒一口氣,轉身就把那個被捏紅的手腕放到冷水下衝。
沒事,隻要錢到位,這點工傷不算什麼。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閨蜜發來的消息:【蘇曼今晚要在晚宴上搞事,你穩住,別崩人設。】
我回了個【OK】的手勢。
崩人設?
不存在的。
我現在的人設就是:隻要給錢,我就是全世界最愛你的忍者神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