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天後,沈心怡興致勃勃地慶祝公司業績創新高。
發現我竟然還沒有出現。
她原本以為“和我一夥”的助理會將話轉告給我。
我自然會嚇得趕緊回家。
畢竟以前,她的話我從來不敢違抗。
沈心怡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
當然無人接聽。
她在語音信箱留言: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知道你是在演戲!】
【我處處照顧陸晨是因為我受過他的恩,照顧他是應該的。】
【我們同舟共濟八年了,你為什麼變得越來越幼稚?】
停頓片刻,她又加了一句:
【阿錚,你這次鬧得太久了。】
放下手機,她看向辦公區裱起來的兩件黑色機車夾克。
那是我們飆車時穿的。
她出院後的第一次騎行,我們一路互相照應。
她笑著調侃,說我比大病初愈的她還需要小心。
她不知道的是,我是那個匿名捐骨髓的人。
之所以匿名,是因為她不讓我捐,我體質本來就弱。
醫生說捐骨髓風險太大,能會導致我老了以後行動不便。
但她可是我此生摯愛,我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受病痛折磨。
術後,我經常在家休養。
沈心怡恢複速度比我快。
她迫不及待想去旅行,我怕被發現都找借口逃避。
而陸晨就是在這時回國,陪沈心怡遊山玩水。
女人啊,經不起溫柔攻勢。
她們的關係迅速升溫...
沈心怡走到機車夾克前,剛要伸手觸碰。
陸晨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沈總...我喘不過氣...”
沈心怡轉身,臉色驟變。
“沒事吧?我們去醫院。”
醫院裏,沈心怡將手放在陸晨的額頭。
陸晨蒼白一笑。
“真是奇怪,你手一放上來,我就感覺舒服好多。”
沈心怡回以微笑。
“那我就一直放著。”
陸晨順勢抱住沈心怡的手臂。
“錚哥那件機車夾克能借我穿嗎?”
“我想穿著和你一起去飆車。”
沈心怡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可以啊...你養好身子我陪你一起。”
陸晨臉上綻開勝利者的笑容。
將臉更緊地貼在沈心怡的手臂上。
按理來說,沒有實體的我不應該再有情緒波動。
可胸腔處為什麼還會傳來陣陣隱約的痛感。
那個被我救的男人在網上尋找我的家人,想要親自道謝。
我的事跡很快衝上社會熱榜。
省極限運動協會為我舉辦了追悼會。
他們邀請到了沈心怡。
她雖然疑惑協會為什麼會邀請她,但發現悼念者是長空峽穀的遇難者。
就立馬答應,甚至提出承擔所有費用,不設上限。
她大概覺得這個男人閃耀著義氣的光輝,和陸晨一樣。
追悼會當天,她站在肅穆的禮堂。
看到“霍先生”三字,神情恍惚。
“和他一樣的姓氏...”她喃喃道。
隨即苦笑。
“什麼時候,霍錚能有這位他一半的品格,我們也不至於如此。”
她還是想不明白,明明隻是報答陸晨的恩情,為何我總不放手。
獻花鞠躬後,主辦方來到她麵前。
“有人質疑霍先生的屍檢結果,要求重新檢驗,沈小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