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打車回了別墅。
推開門,屋裏冷冰冰的。
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宵夜”溫馨場麵。
看來是帶去外麵吃了。
也好,省得我看著惡心。
我拖出積灰的行李箱,打開衣櫃。
原本掛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現在看著隻覺得礙眼。
我隻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證件,還有那本結婚證。
路過主臥衛生間時,我頓住了腳。
洗手台上,放著一隻不屬於我的耳環。
香奈兒當季新款,我也有一對。
但我那對還在首飾盒裏躺著。
這隻是誰的,不言而喻。
原來所謂的“家裏進老鼠”,不過是某種調情的暗號。
甚至,這隻“老鼠”早就登堂入室了。
我拿起那隻耳環,隨手丟進了馬桶。
按下衝水鍵。
看著它旋轉著消失在漩渦裏,我心裏竟然異常平靜。
手機又響了。
是沈寒川。
“薑寧,你死哪去了?家裏怎麼沒人?”
背景音裏有些嘈雜,似乎還在外麵。
“我在收拾東西。”
我淡淡地說。
“收拾東西?又要離家出走?”
他嗤笑一聲,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別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我和林琳就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她膽子小,我照顧一下怎麼了?
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至於。”
我把行李箱拉鏈拉上,“沈寒川,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隨即爆發出更刺耳的嘲諷。
“離婚?行啊,薑寧,長本事了。
離了婚你住哪?睡大街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工資連房租都付不起!”
我掛斷電話,拉黑了他的號碼。
拖著箱子走出別墅大門。
夜風很涼,吹得我頭腦清醒。
這五年,我為了他辭掉高薪工作,
洗手做羹湯,把自己活成了他的附屬品。
他大概忘了,在遇見他之前,我也是某知名外企的銷售總監。
我不是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我是斷了翅膀,自己把自己關進去的鷹。
現在,籠子破了。
我也該飛了。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
這三天,我找了律師,擬好了離婚協議,順便去原來的公司投了簡曆。
前上司接到我的電話很驚訝,但聽說我要回來,二話不說給了我offer。
“薑寧,我就知道你不會甘心當家庭主婦的,歡迎歸隊。”
掛了電話,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雖然臉色還有點蒼白,但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那是久違的野心和鬥誌。
第四天早上,我去公司入職。
剛進大堂,就冤家路窄地碰上了沈寒川。
他身後跟著林琳。
林琳今天穿得很職業,但我一眼就認出,她脖子上那條絲巾,是我上個月剛買的。
還沒來得及拆吊牌,就不見了。
原來在這兒。
沈寒川看到我,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來這兒幹什麼?跟蹤我?”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薑寧,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趕緊跟我回家!”
周圍的員工紛紛側目。
我甩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袖。
“沈總,請自重。”
“沈總?”
沈寒川愣了一下,隨即冷笑。
“裝什麼陌生人?跟我回去!媽今天過生日,別讓她老人家看笑話。”
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媽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配不上她優秀的兒子。
以前為了討好她,我每次生日都費盡心思準備禮物,
還要忍受她的冷嘲熱諷。
現在,不需要了。
“那是你媽,不是我媽。”
我從包裏掏出那份離婚協議書,拍在他胸口。
“正好碰上了,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