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圈裏人都說我撞了大運,
明明是個平民,卻攀上沈氏繼承人沈言淮。
想和他聯姻的小姐們踏破門檻,他一概婉拒,隻說這輩子非我不娶。
他曾養了三年的金絲雀病了,厚著臉皮在雨中跪求他憐憫。
沈言淮皺著眉,語氣冰冷將她趕走。
“江熙棠,我要結婚了,別來糾纏我。”
可轉頭他就把人安置在主臥隔壁,雇了保姆專人照料,寵得如珠似寶。
我紅了眼質問,他耐著性子哄。
“萱雨,她從小被嬌養著,連開水都不會燒,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跟她隻是各取所需,你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等她病好,我馬上送她走,然後我們結婚。”
五年來,沈言淮確實對我體貼入微,我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可第二天,江熙棠就穿著我的睡裙靠在沈言淮懷裏,麵帶挑釁。
“姐姐,言淮哥說你太懂事了,懂事到讓他覺得無趣,
不像我,連哭一聲都能讓他心疼,你說,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跟你結婚啊?”
......
沒等我反應過來,沈言淮已經低下頭含著藥汁對著江熙棠吻了上去。
結束時,江熙棠還不忘朝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姐姐,這睡裙是言淮哥親手幫我換的。他說我嬌貴,怕我自己換衣服會著涼。”
她抬起手,那是一隻被精心養護的手。
指了指我手臂上猙獰的疤痕,輕笑一聲。
“言淮哥還跟我說,每次情到濃時一想到你這道疤,就瞬間沒了興致。姐姐,你說這多掃興啊。”
血液瞬間衝上我的頭頂。
五年前,他還是個落魄的貴公子,被趕出沈家,隻能在建築工地上做監工。
一塊脫落的鋼筋從高空墜落,我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推開了他。
鋼筋劃破了我的手臂,血流如注。
他當時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發誓會愛我一輩子,說我是他的命。
而如今,我們就快結婚了,他卻......
我渾身發抖,聲音嘶啞。
“沈言淮,你的照料,需要親密到這種地步嗎?”
“親密到嘴對嘴喂藥,親手給她換睡衣嗎?”
他終於舍得將視線從江熙棠身上移開,落在我臉上。
那眼神裏沒有愧疚,隻有不耐煩。
“萱雨,你又在鬧什麼?”
江熙棠順勢靠在他肩上,對我露出惡意的微笑。
沈言淮將我拽出房間拖到了走廊。
他的手下意識地避開了我那隻有疤痕的手臂。
我曾以為這是他的珍視。
現在才明白,或許隻是單純的嫌惡。
他語氣裏滿是責備。
“熙棠她病了,她有嚴重的皮膚饑渴症,需要信任的人的接觸才能穩定情緒,才能活下去!”
“陸萱雨,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冷血?”
我氣得發笑。
“自私冷血?沈言淮,你忘了五年前,你爸重病,公司瀕臨破產,是誰賣了自己準備留學的房子,湊錢給你爸交手術費?”
“是誰沒日沒夜地翻國外醫學文獻,才找到了救命的方案?”
“是我!是我這個自私冷血的人!”
沈言淮眼中閃過愧疚,隻是下一秒。
“砰。”
房間裏傳來玻璃杯摔碎的聲音,緊接著是江熙棠痛苦的呻吟。
“言淮哥,我好難受......”
沈言淮臉色劇變,他猛地推開我,頭也不回地衝回房間。
“陸萱雨,我警告你,別再刺激她!”
他隻留給我一個,被我眼淚模糊的背影。
我僵在原地,心徹底被撕碎。
口袋裏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是沈言淮的母親,我未來的婆婆。
五年來,她一直對我讚不絕口,說我是沈家的福星。
我顫抖著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是她從未有過的冷淡聲音。
“萱雨,我聽言淮說了,那孩子不容易。”
“你作為未來的沈家主母,要大度一點。”
“為了這點小事就鬧,太不懂事了。你們的婚事,我看等熙棠身體好轉了再辦吧。”
掛了那通電話,我便徹底死了心,
第二天一早,我開始默默收拾行李,準備和這五年的笑話做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