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圈裏人都說,我是傅寒聲身邊最聽話的一條狗。
他讓我給他的白月光當移動血庫,我甚至還會自己挽起袖子找血管。
他把我送給別的老板陪酒,我喝到胃出血也不皺一下眉。
在手術室門口,他掐著我的下巴問我恨不恨。
我臉色蒼白,眼含熱淚,深情款款地看著他:
“寒聲,隻要能幫你談下這個項目,我的胃切了就切了吧。”
“反正......我也沒幾天好活了。”
那一刻,這個從沒掉過眼淚的男人,跪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其實吧,我那隻是急性腸胃炎。
而且我剛剛收到銀行短信,陪酒獎勵的五百萬獎金到賬了。
至於切胃?那是隔壁床大爺的手術單。
既然他這麼愛演虐戀情深,那我就陪他演個夠。
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
傅寒聲把我從醫院接回家時,小心翼翼得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回到別墅,客廳裏坐著他的白月光,蘇曼。
她坐在輪椅上,看見傅寒聲抱著我進來,手裏的茶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寒聲......妹妹她沒事吧?”
蘇曼紅著眼眶,聲音哽咽。
傅寒聲把我放在沙發上,轉身去查看蘇曼的情況,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這是個好兆頭。
蘇曼搖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我沒事,就是......醫生今天跟我說,我的眼角膜受損嚴重。”
她抬起頭,那雙含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如果不盡快移植,我可能就要瞎了。”
傅寒聲的動作一頓。
我心裏冷笑一聲。
來了。
蘇曼不僅要傅寒聲的愛,還要榨幹我所有的價值。
以前是要血,現在是要眼睛。
我必須先發製人。
我掙紮著從沙發上坐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蘇曼。
“曼姐......”
我抓住她的手,聲音顫抖,眼淚瞬間蓄滿眼眶。
“如果是你需要的,我願意給。”
我看著傅寒聲,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寒聲,反正我也活不久了,留著這雙眼睛也沒用。”
“不如......就給了曼姐吧。”
蘇曼顯然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幹脆,愣了一下,又假惺惺地推辭。
“夠了!”
傅寒聲突然暴怒,一把揮開桌子上的花瓶。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江聽晚,你就這麼賤嗎?”
他雙眼通紅,“為了討好我,你連眼睛都不要了?”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卻倔強地仰著頭看他。
“我隻是想讓你開心啊,寒聲。”
“滾!”
傅寒聲像是被踩到了痛腳,猛地把我甩開。
我順勢倒在地上,手掌按在碎瓷片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毯。
“滾回你的房間去!別讓我看見你!”
我忍著痛,一瘸一拐地往樓上走。
轉過身的那一刻,我勾了勾嘴角。
第一步,成了。
傅寒聲這種人,你越是順從,他越是覺得理所當然。
但當你順從到一種近乎自殘的地步時,他的愧疚感就會像野草一樣瘋長。
而這種愧疚感,就是我最好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