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向節儉如命的丈夫,突然迷上攝影,豪擲千金買設備。
他說是為了幫他剛喪偶的青梅竹馬,拍些照片走出傷痛。
於是,他夜夜留宿在她家,連我媽病危住院,他都以「創作沒靈感」為由拒絕探望。
我媽葬禮那天,他姍姍來遲,我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提出了離婚。
婆家人都罵我冷血無情,不懂體諒。
丈夫江峰更是紅著眼眶,委屈的指責我:
「我隻是在幫一個可憐的朋友,你就這麼容不下人嗎?」
我冷笑一聲,將他相機裏的「藝術照」投到大屏幕上。
看著他,我緩緩開口:
「既然你這麼喜歡給她拍私房照,離婚後,我祝你們這對狗男女,永遠鎖死。」
大屏幕上,照片一張張切換。
背景是那間我們都熟悉的臥室。
林晚穿著睡裙,姿態撩人,眼神迷離的看著鏡頭。
有些照片裏,她甚至一絲不掛,僅用手臂或床單遮擋住關鍵部位。
每一張的光影、構圖都裏充滿了曖昧。
而鏡頭的視角,充滿了占有和欲望。
這絕不是朋友之間的尺度。
我媽葬禮的靈堂,瞬間死寂。
所有賓客的目光在的江峰、現在哭的梨花帶雨的林晚,和我之間來回掃視。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和震驚。
「這......這是藝術!你們不懂!」
江峰嘴唇哆嗦著,擠出蒼白的辯解。
「對......江峰哥隻是在幫我......我們......」
林晚也跟著附和,哭的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幫你?幫你拍這些?」
我指著屏幕上那張她跨坐在椅子上,回眸看鏡頭的照片。
那把椅子,是我親手挑的,送給她的喬遷禮物。
真是諷刺。
婆婆最先反應過來,她一個箭步衝上來,想關掉投影儀。
「瘋了!你這個毒婦!你要毀了我兒子嗎!」
我側身躲過,看著她:
「毀了他?是他自己不要臉。」
公公氣的滿臉通紅,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家醜不可外揚!你非要在你媽的葬禮上鬧的這麼難看嗎?你還有沒有一點孝心!」
孝心?
我媽躺在病床上,疼的徹夜不眠的時候,我跪著求江峰去醫院看看她。
他說:
「我正在創作關鍵時期,不能沒有靈感。」
現在,他跟我談孝心?
「我媽的葬禮,他遲到兩個小時,身上還帶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而他所謂的『創作』,就是這些。」
屏幕上,照片定格在江峰和林晚的親吻照上。
背景,還是那間臥室。
「啊——」
婆婆尖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媽!」
江峰驚呼著去扶。
現場徹底亂成一鍋粥。
林晚趁亂跑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
「沈靜,你非要魚死網破嗎?我已經失去丈夫了,你為什麼還要毀了我的名聲!」
我看著她那張臉,隻覺的惡心。
「毀了你?從你躺在他身下讓他拍這些照片開始,你就該想到有今天。」
我不再理會這片狼藉,對著我媽的遺像,深深鞠了三個躬。
「媽,女兒不孝,讓這些垃圾事驚擾了您。」
「您放心,害您抱憾而終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我拿起我的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