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山村村委會裏,氣氛凝重。
趙建軍耷拉著腦袋,臉色灰敗地站在角落。林秀娟被兩個村幹部看著,坐在長凳上,手指緊緊絞著衣角,眼神躲閃。
林大有坐在主位,臉色鐵青地拍了下桌子:“胡鬧!簡直是無法無天!趙建軍,林秀娟,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支書,我們......我們就是一時糊塗......”林秀娟還想狡辯,聲音帶著哭腔。
“一時糊塗?”林大有冷笑一聲,“指使人推傷長輩是一時糊塗?偷盜祖傳醫書是一時糊塗?私下倒賣藥材是一時糊塗?林秀娟,你這一時糊塗的事可真不少!”
林晚晚站在一旁,神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她知道,林秀娟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在這個年代,這幾項罪名加起來,足夠她喝一壺的。
“晚晚,你看這事......”林大有轉向林晚晚,語氣緩和了些。他現在對這個沉穩幹練的晚輩刮目相看。
“大有叔,公事公辦吧。”林晚晚淡淡道,“我相信組織會公正處理。”
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給了林大有處理的空間。
林大有讚許地點點頭,對身邊的文書說:“去,通知派出所的同誌過來一趟。”
一聽要報警,林秀娟徹底慌了,她猛地站起來想要衝向林晚晚:“晚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在咱們是堂姐妹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旁邊的村幹部及時攔住了她。
林晚晚看著她這副歇斯底裏的模樣,心中毫無波瀾。前世,她就是太過心軟,才會被這些人一次次傷害。這一世,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秀娟姐,”林晚晚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遍整個房間,“當你指使趙建軍推我爹下山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們是堂姐妹?”
林秀娟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事情處理完畢,林晚晚陪著父母回到家中。
林建國的傷勢在靈泉水和精心照料下已經大有好轉,此刻他坐在炕上,神情複雜地看著女兒:“晚晚,今天這事......會不會太狠了點兒?畢竟是一家人......”
“爹,”林晚晚打斷他,語氣堅定,“當他們對我們下手的時候,就沒把我們當一家人。對惡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林母也接口道:“建國,晚晚說得對。秀娟那丫頭心術不正,這次要不是晚晚機警,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來。”
林建國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他知道女兒說得對,隻是心裏終究有些不忍。
“爹,媽,”林晚晚放緩語氣,“我明天就回部隊了。你們的安危是我最掛心的事。經過這次,想必村裏也沒人敢再打咱們家的主意了。”
她頓了頓,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實則是從空間)取出一個藥瓶:“這是我特意配的藥丸,強身健體的,你們每天吃一粒。爹的腿傷,再休養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林母接過藥瓶,眼眶微紅:“晚晚,你在外要照顧好自己,別總惦記著我們。”
“我知道的,媽。”
就在林晚晚在青山村處理家事的同時,軍區大院裏,傅戰北的康複訓練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經過幾天的練習,他已經能夠扶著腋拐,在康複室內獨立行走十幾步了。
“營長,您太厲害了!”小陳激動得眼眶發紅,“這才幾天啊,您就能走這麼遠了!”
傅戰北靠在牆邊喘息,汗水浸濕了他的鬢角。他望著窗外,眼神深邃:“還不夠。”
他要盡快好起來,好到足以保護那個為他傾盡所有的女人。
這幾天,他雖然沒有出門,但對大院裏的動向卻了如指掌。林晚晚離開後,那些關於她的流言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天下午,傅戰北做完了當天的訓練,對小陳說:“推我出去走走。”
小陳一愣:“營長,您要去哪兒?”
“去王政委家坐坐。”傅戰北語氣平淡,眼神卻銳利如刀。
小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王政委的女兒王蘭芝,正是傳播林晚晚流言最起勁的一個。
當傅戰北坐著輪椅出現在王政委家門口時,開門的王蘭芝嚇了一跳:“傅、傅營長?您怎麼來了?”
“我來找王政委下棋。”傅戰北語氣平靜,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王蘭芝,“順便問問,王政委知不知道,有些人在大院裏傳播不實謠言,破壞軍屬名譽,該當何罪?”
王蘭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第二天一早,林晚晚踏上了返回部隊的列車。
這一次,她心中踏實了許多。家中隱患已除,父母的安全有了保障,她可以安心地在部隊發展。
火車到站時,她遠遠就看見了等在站台上的小陳。
“林同誌,這邊!”小陳興奮地揮手,“營長讓我來接您!”
林晚晚微微一笑,拎著行李走過去:“戰北這幾天怎麼樣?”
“營長可厲害了!”小陳一邊幫她拿行李,一邊激動地說,“您走這幾天,營長已經能用腋拐走路了!昨天還特意去王政委家坐了坐,之後大院裏那些閑話就少多了!”
林晚晚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她了。
回到傅家小樓,林晚晚剛進門,就看見傅戰北正扶著腋拐,站在客廳中央等她。
四目相對,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我回來了。”林晚晚輕聲道。
傅戰北深深地看著她,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歡迎回家。”
這一刻,所有的奔波與勞累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