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傭人們聽見動靜紛紛起來查看,見他臉色慘白,連忙上前:“祁先生,您怎麼了?”
“去叫......叫林疏月......”祁嘉樹捂著腹部,氣息不穩。
傭人急忙上樓,可沒過幾分鐘又匆匆下樓:“祁先生,太太她......她讓你別裝了,她說她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事情。”
祁嘉樹心中一刺,連痛感都被心寒稍稍蓋過幾分。
他這才想起晚餐的湯裏有蘆筍。
他每次吃蘆筍都會腹痛,從前林疏月特地囑咐過傭人,可現在這個家的男主人是陸彥辭。
沒人知道他的忌口。
祁嘉樹喘著粗氣拜托傭人:“請你......幫我......倒杯熱水,謝謝。”
傭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倒了杯熱水遞過來。
祁嘉樹小口喝著,溫熱的水滑進胃裏,腹痛才稍稍緩解了些。
他就這麼靠在沙發邊上熬到天亮,冷汗濕透衣服又被體溫捂幹,痛感才慢慢淡去。
他臉色憔悴的厲害,雙腿酸軟無力,決定獨自去趟醫院。
剛走到玄關,林疏月就從二樓緩緩走下,語氣冰冷:“去哪?”
“醫院。”祁嘉樹聲音很輕。
林疏月卻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做戲做全套,可惜我不會再信你任何事情。”
祁嘉樹的難過和委屈漸漸褪去,回頭直視林疏月:“既然你從頭到尾都不信我,那我的事情也跟你無關。我現在就離開。”
林疏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上前拽住祁嘉樹的胳膊,壓抑著怒氣質問:“跟我無關?祁嘉樹,你憑什麼說跟我無關?”
“我們在一起八年,可你卻在婚禮前一天丟下我逃的無影無蹤,整整五年,你對我有過一句解釋嗎?你心裏對我有過半分愧疚嗎?”
“你不僅沒有,還在我和彥辭過得好好的時候,突然出現攪亂我們的生活!”
祁嘉樹被這通質問激得紅了眼。
他後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我解釋過了,是你不相信。”
“我是上了飛機,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狗仔給我發來你和陸彥辭深夜約會的照片,我怎麼會賭氣離開?又怎麼會突然來到五年後連自己爸媽離世了都不知道!”
“明明你就要嫁給我了,明明是他陸彥辭插足了我們的感情,可現在我卻成了那個打攪你們生活的第三者!”
“是你先背叛的我!”
林疏月看著祁嘉樹憤怒的眼眸,腳步不自覺後退,卻不小心向後倒去。
祁嘉樹來不及伸手,隻見陸彥辭撲過來將她抱進懷裏。
“阿月,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講話......”
“是我的錯,是我害得你們沒有結成婚,我才是那個第三者。”
他的手伸向林疏月的小腹:“這個孩子,也是不該來的......”
“不,不是的。”林疏月急到手忙腳亂,“我們去醫院吧,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陸彥辭抱著林疏月擦身而過時,胳膊重重撞到了祁嘉樹的肩膀。
他從未見過林疏月這麼著急的模樣。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祁嘉樹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