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翌日早上八點，王天耀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少爺，到點了，早餐我已經讓酒店安排好啦。”

敲門的是王天耀的隨身保鏢高大壯。

一個赤腳從蔡屋圍攀爬鐵絲入港，在上百個港城警察的圍堵下，又從新界走了幾十裏越過界線成功抵達九龍城獲取港城合法身份的猛人。

（抵壘政策，隻要成功偷渡到港城城市中心就能獲取港城身份）

雖然還有一種被掏空的無力感，但這個時候王天耀總算是能扯著嗓子說話了：

“大壯，昨晚你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嗎？”

聽到王天耀的責問，高大壯語氣中滿是欽佩：

“少爺，您真是我見過最猛的猛男，那可是六朵金花啊，您竟然一晚上全拿下了，誰再說你是個軟腳蝦，我就扯爛那人的嘴！”

王天耀又忍不住直翻白眼，他發現高大壯啥都好，就是有點缺心眼。

他隻看上了六朵金花中的老小，約的也是對方一人，可沒想過要享齊人之福。

但王天耀也要感謝高大壯的馬虎，要不是被灌藥，他也不會穿到這位公子哥的身上。

想到這，王天耀的心情頓時變得急切起來。

他必須盡快去勸勸這便宜老爹才行，否則還沒開始享受呢就成了落魄戶。

“你把早餐給我送進來吧。”

豪門大少爺的早餐果然不同凡響，鮑魚和生蠔是一個都不少。

急需補充體力的王天耀一陣風卷殘雲，吃飽後總算是活過來了。

“大壯，備車，我要回集團參加周會。”

“參加周會？”高大壯有點摸不著頭腦，少爺對生意上的事從不感興趣，今天怎麼變性了。

他也沒有多問，拿出大哥大朝著其他人下達了指令。

作為一名黑心資本家，得罪的人可不是一個兩人，十多人的隨行保鏢幾乎是王家父子的基礎配置。

當王天耀走出酒店的時候，三輛奔馳車早已等候多時，保鏢們立馬朝著王天耀打招呼道：

“少爺，早上好。”

“少爺，早！”

“少爺!”

王天耀隻是微微點頭，在高大壯的引領下坐上了為首的虎頭奔。

發車時，王天耀看了看自己的勞力士金表：

“我要在五分鐘內抵達中環王氏大廈！”

“少爺這麼急？”

雖然嘴上這麼問，高大壯卻立馬將油門踩到死，後麵的兩輛車也跟著加大了油門。

三輛車旁若無人的開始闖紅燈，穿馬路，在鬧市區橫衝直撞。

九龍的交通警察剛開始還試圖攔截，可看到車牌後，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街頭的紅綠燈像是裝了遙控器一般，每逢虎頭奔所到之處都會提前變成綠燈。

你也想享受這種待遇？

每年給九龍警署捐款上千萬港元就可以了。

小巡警騎得摩托車都是王家捐的，他們敢攔的話，怕不是第二天就要被發配去守水塘。

說五分鐘，就真五分鐘，車在中環王氏大廈停下後，高大壯親自給王天耀拉開車門。

王天耀摘下了墨鏡。

他所過之處工作人員紛紛向他打招呼：

“公子！”

王天耀直接無視了穿著黑絲的職場麗人拋來的媚眼。

終於在九點鐘的前一秒抵達王氏集團的大會議室。

他推門而入時，所有人都用見鬼的眼神望向他。

明顯都沒預料到王天耀會出現在這裏。

正叼著雪茄的王正億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眼神中滿是驚喜。

他急忙招呼自己的助理道：

“快給阿耀搬一張椅子來。”

聽此助理急忙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寶貝兒子，快坐我旁邊來。”

幾乎所有人能都看得出老板見到公子來參會後，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會議室原本壓抑的氛圍頓時都活躍了不少。

可下一刻王正億就朝著愣神的下屬破口大罵：

“撲街啊，你的魂是不是都丟在了秘書那裏，讓你彙報個業績，不是下跌，就是虧損，你是不是瞞著我吃裏扒外？”

被罵的人整個人都打起了擺子，他急忙慌張的辯解道：

“老板我沒有啊，實在是現在業務難做，沒有新的資金進來......”

王正億明顯對這個回複不是很滿意：

“哼，你是不是跟著我好日子過多了？

沒有資金，你不會節流嗎？

大家捏緊褲腰帶過日子，實在不行就大裁員咯，這還要我教你？”

兩世為人的王天耀不禁感歎便宜老爹手段高明，粗中有細。

被罵之人，一定是王正億一頂一的親信，說這些話其實是想敲打在座的所有人。

他也在其中收到了不妙的信號，王氏集團的經營的確出現了問題，否則王正億也不會決定全集團開源節流。

一般某一家公司表露出這種信號，下一步往往便是關停業務，甚至是關停子公司。

就在那人稱是之時，卻聽到旁聽的王天耀開口道：

“爸，港城的業務如果不好做的話，我們為啥不去擴展海外業務？”

他的話讓會議室徹底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用莫名的眼神看著王天耀。

王正億自然不會朝著好不容易有點上進心的兒子發火，他幹咳了兩聲，小聲在王天耀耳邊說道：

“兒子，我們王氏集團連港城業務都沒完全打通呢，拿什麼去開展海外業務？”

王天耀聽此恍然大悟，他差點忘了，王氏集團就是一個空殼子，到處買買買臨時搭起的草台班子，這樣的隊伍打順風仗還行，想要海外擴張就有點為難人了。

王正億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他用手指戳了戳橢圓桌：

“我不希望下次會議的時候，還聽到持續虧損的消息。

好了，散會！”

聽此，所有高級打工人都如蒙大赦，一個比一個還跑得快。

很快辦公室裏就剩下了父子兩人和總裁助理。

“兒子，你沒過問家裏的生意不知道，現在我們的業務有多難做。

我也想海外擴張，可最大的問題還是咱們王氏集團沒錢啊！”

別人或許不知道王氏集團是什麼一個情況，王天耀作為自己人還是知道點的。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表麵風光，內在債台高築，杠杆率高的嚇人。

作為一個曾經多次創業的人，王天耀能猜到王氏集團目前應該處於現金流最緊張的頂峰階段。

一家企業如果能度過這個坎，那真的是魚躍龍門，海闊天空，至少還有十年好活。

但大部分白手起家的知名大企業都倒在了這一關上。

前世的企業家們是怎麼做的呢，有的連賣上百座廣場，一再減少企業負債，將上市視作最後的救命稻草。

還有一些直接擺爛，轉移資金讓自己的兒子在國外瀟灑，當你欠了上萬億，國家都會求你別死。

但王家現在的情況明顯這兩個方法都不適用，王天耀可不想灰溜溜的去國外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賣不動產明顯也不使用，王氏集團應該將杠杆加到了最高，一旦開始賤賣資產，無疑就是告訴全港人王氏集團快不行了。

反而會加速王氏集團的崩塌。

“爸，難道我們從銀行就借不出一分錢來？”

見自家兒子如此上心公司業務，王正億露出一個狠辣的笑容：

“銀行的錢就像是海綿裏的水，我用力擠一擠還是有的，他們想不借都不行！”

“不過可能需要上點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難免會留點跟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