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歸晚愣了愣。
剛剛在包廂裏挑的時候有這麼極品麼?!
難道她出現幻覺了?
男人也在打量著她,目光沉沉,似乎在壓抑著怒氣。
“你——”
“不用多說。”
她一把將人拽進屋內,反手鎖上門。
趁對方還沒沒來得及反應,林歸晚一雙溫軟唇瓣已覆了上去。
她的吻生澀而笨拙,帶著毫無經驗的莽撞。
淡淡酒氣混雜著野薔薇的幽香,在沉寂夜色裏帶著致命的誘惑。
男人眸色轉深,大掌驟然扣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反客為主地將懷中不安分的女人重重抵在門板上。
“嗯!”
林歸晚吃痛悶哼,在酒精作用下,那張本就明豔更添了幾分嫵媚。
霍津衍凝視著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麵,喉結滾動嗓音低啞:“長出息了,還敢玩兒一夜情了?”
“......嗯?!”林歸晚親的七葷八素,腦子裏已經徹底成了一片漿糊,根本沒聽清他的話,“什麼?”
“林歸晚!”霍津衍幾乎是咬著牙喊出了她的名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啊——”她眼尾泛紅,吐息灼熱,“睡你。”
“......”
“嗬。”
他被這直白的挑釁氣笑,猛地將色膽包天的醉鬼打橫抱起扔向床榻。
“很好,這是你自找的。”
一夜混亂。
隔天清晨,林歸晚在頭痛中醒來。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床頭,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昨晚的記憶漸漸回籠。
身側的男人還在沉睡,即便是閱人無數的林歸晚,也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確實令人心動。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回來後從錢包裏取出一遝鈔票放在床頭,正要走人,手腕卻突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正靜靜凝視著她。
近距離對視,林歸晚才真正看清他的長相。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那種很有侵略性的帥,讓人看一眼就很難忘記。
她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昨晚兩人抵死糾纏時的畫麵。
這小鴨子看著挺年輕的,做起那種事卻凶猛的嚇人,每一次都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咳!”林歸晚故作鎮定的咳嗽一聲,“你昨晚服務得很到位,體力不錯,我很滿意,這一萬塊是打賞。”
男人卻隻是茫然地看著她,裸露的肩背上遍布滿曖昧的抓痕,在冷白色皮膚上顯得格外顯眼,莫明透著幾分可憐。
林歸晚蹙眉,以為他對這個價格不滿意,“一萬塊已經是市場價的三倍了,我勸你見好就收,別太貪心。”
可他仍然固執地抓著她的手腕,眼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就在林歸晚耐心徹底耗盡前,男人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向她毛衣領口。
林歸晚低頭一眼,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個藍牙耳機大小的設備。
她怔了片刻,取下來仔細一看,竟是一隻精致的助聽器。
男人接過,熟練地戴上,再次抬頭時,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抱歉,剛才沒聽清您說的話。”
他的聲音清朗悅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林歸晚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
看著那張過分年輕漂亮的臉,再看一眼他耳上的助聽器,強烈的愧疚感立刻湧了上來。
她可真該死啊!
人家殘疾人出來謀生也不容易,賣力一整晚,還要被她無緣無故的教訓一頓。
“我剛才說,昨晚很滿意。”林歸晚的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這一萬塊是給你的打賞。”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試探道:“不過你長得這麼嫩,多大了,滿十八了沒?”
可別稀裏糊塗睡了個未成年,那可就罪過大了!
霍津衍欣賞著眼前女人忐忑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我二十五歲,成年了。”
林歸晚默默鬆了口氣。
成年了就行。
“我還有事,這錢你拿著,我先走了。”
不等他回應,她趕緊拎起包,幾乎是落荒而逃。
房門在身後合攏的瞬間,包裏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安知夏興奮的詢問,“昨晚是不是很帶勁兒?”
林歸晚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門。
“確實挺不錯。”
兩人正說著話,又一通電話切了進來,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顧家老宅”。
“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聊。”
她匆匆對安知夏交代一句,指尖劃過屏幕。
“喂,是晚晚嗎?”電話那頭傳來慈祥溫和的嗓音,“奶奶讓廚房準備了好多你愛吃的菜,中午有空回來吃個飯嗎?”
是顧老太太。
以眼下這紛亂局麵,林歸晚實在不願再與顧家多有牽扯。
但她和顧邵東的婚約還沒有正式解除,老人家親自打來的電話,於情於理都找不到推拒的借口。
“好的奶奶,我稍後就到。”
林歸晚趕到顧家老宅時,發現顧家的重要人物基本都到齊了,就連昨天還掛在熱搜上的顧邵東也赫然在座。
顧母趙雅蘭一見到她,立即用挑剔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眼裏滿是嫌棄。
“好歹是林家小姐,我們顧家未來的少夫人,穿得這麼寒酸,一點都登不得台麵。”
豪門貴婦大多喜歡佩戴珠寶首飾彰顯身份,但林歸晚總覺得那些東西累贅,平日裏都讓它們在首飾盒裏積灰。
此刻這一身簡約打扮,在這富麗堂皇的客廳裏顯得格外突兀。
“少說幾句閑話!”老太太對兒媳這張刻薄的嘴很是不滿,不悅地斥責了一聲,隨即轉向林歸晚時,眼神立刻柔和下來,“晚晚,來奶奶這兒坐。”
林歸晚順從地走過去,在老太太身邊坐下。
老太太溫暖的手握住她,輕輕拍了拍,像是在無聲地安撫。
“這些年在外頭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麵對這份真摯的關懷,林歸晚心頭一暖。
顧老太太是看著她長大的,當年母親在世時也沒少受她照顧,這份情誼她一直記在心裏。
“奶奶,我出國是為了進修學業,那邊的人都待我很好,您別擔心。”她柔聲回答。
“嗤,說得倒好聽。”趙雅蘭不屑地撇嘴,“什麼進修,明明就是去治精神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