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荼被帶到了新的宿舍,離趙軍長住的地方很近。
裏麵所有物品都是趙軍長讓人重新準備,條件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陪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林軍醫。
“薑荼同誌,你好好休息,今天我不在駐地,你有事就去找後勤部。”
林軍醫叮囑著。
薑荼由衷道謝:“謝謝你,林醫生。”
林軍醫擺擺手,快步離去,她還要為待會兒的外出演習做準備。
人一走,薑荼就收起笑容,長歎一聲。
她打量著這個單人宿舍,自嘲地勾了勾唇:“果然人還是要爭要搶,上輩子我總想著靠自己,不屑於攀附權貴,卻被趙青青壓得死死的。”
而這輩子,有了現在的開局,她不信自己還對付不了趙青青......
不過薑荼知道,她還不能鬆懈。
“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望著窗外,眼神幽深。
早上九點,軍區大部隊出發前往大山演習。
軍區內部除開操練場少了人,其它一切如常。
然而到了晚上八點多,幾輛軍車快速朝軍區大門口駛來。
在此期間,薑荼一直在宿舍裏待著,為了避嫌她以身體不適為由,連飯都不去食堂吃。
小許自然不會讓她餓肚子,親自給她送了飯菜過來。
直到王德發身邊的警衛員,跑來把小許叫走。
薑荼坐在窗邊,看到他們神色緊繃氣氛緊張,心中了然。
看來,這輩子便宜爹還是遇刺了。
這事兒也是薑荼上輩子死後,偶然聽見便宜父母爭吵時提起的。
便宜爹在生日當天遇刺,她猜測就是今天。
所以她剛來軍區便計劃好了,必須讓便宜爹在受傷之前認出她。
隻有這樣,在他需要照顧時,才會找上自己,自己才有時間和他培養父女感情。
而事情也正如薑荼所料。
半個小時後,有人來叫她,把她帶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裏,林軍醫滿頭大汗在為趙軍長包紮。
王德發和軍區幾個重要負責人,都守在門口,小許表情嚴肅地站在一旁。
薑荼到來,幾人停止交談看向她。
王德發愁眉緊鎖:“小薑,趙軍長受傷了,剛才昏迷前一直說要見你。”
薑荼疑惑:“見我?這是為什麼?”
“這......我們也不清楚。”王德發含糊道,他有所猜測,但不敢胡說。
“既然軍長這裏有人照看,我先去處理剩下的事。”
其中一人對王德發請示道,見王德發點點頭,對方愁眉不展地走了。
薑荼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王團長,請問發生什麼事了?軍長他......怎麼會受傷?”
幾人都唉聲歎氣,王德發來氣:“也不知道勘探部是幹什麼吃的,挑好的演練地點,居然發生了崩塌事故!除了趙軍長以外,還有幾十個戰士也都受了傷!隻是他們傷的沒有趙軍長重,當時趙軍長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為了疏散戰士,所以......”
薑荼驚疑,不是說遇刺嗎?
她犯糊塗了。
還沒等薑荼思索清楚,醫務室大門開啟,林軍醫一臉急色。
“王團,不行啊,必須馬上把軍長送往醫院,軍區設備不齊,無法為軍長進行深層次的救治,我現在已經替他止了血包紮好傷口,但是一個小時內不動手術,軍長就危險了!”
王德發一聽,當即下令:“快,把軍長抬上擔架!老吳,你去聯係市區醫院,讓他們準備好手術!林峰你去把車開過來!”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不出十分鐘,趙軍長已被抬到了車上。
薑荼作為一個旁觀者,想要幫忙也無從下手,眼看車子要發動了,她還沒找到機會跟上去,一旦丟失這次機會,她這幾天的籌謀算是白費了。
“等等。”
突然,小許叫住他們。
由於他是趙軍長的警衛員,王德發也不能無視他。
“小許,你還有事?”
小許走到薑荼身邊,“王團,我們軍長一定希望薑荼同誌跟著,軍長在醫院,也需要人照顧,薑荼是個女同誌,她做事細致,剛好可以照顧軍長。”
聽了小許的話,王德發沒怎麼猶豫,就招手讓薑荼上車。
薑荼看了眼小許,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挺感激這個男人的。
軍用汽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此時,收到消息的院方已經準備齊全,車子剛停,醫生護士們就圍上來,把趙軍長抬去了手術室。
王德發等人緊隨其後,在手術室門外停了下來。
在手術進行到一半時,王德發收到什麼消息離開了,留下幾個營長、排長保護。
小許身為趙軍長的警衛員,又肩負著保護薑荼的任務,一直安靜地立在角落。
薑荼等得思維發散,她沒有手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
薑荼立馬站起,盯著走出來的醫生。
在場職位最高的林峰營長走上去。
“軍長情況如何?”
醫生道:“急救措施做得很好,送來的又及時,目前軍長已經脫離險境,之後隻要靜養一段時間,就沒什麼大礙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放下心來。
醫生安排人將趙軍長送到病房,林峰思考一陣,把小許叫到麵前。
“小許,軍長這邊已經安全,我們幾個就不久留了,今天的演習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都預料不到的,部隊裏還有不少事情要解決,軍長就交給你了,我會安排幾個人和你一起在醫院守著。”
等小許點頭,林峰又看向薑荼:“這個女同誌,你......”
薑荼趁機表態:“我可以留下來照顧軍長,畢竟軍長把我留在軍區蹭吃蹭喝,我一點事都不做也過意不去。”
這倒是很符合薑荼的人設,在場的軍官們都知道,這是個勤快、知恩圖報的姑娘。
“好。”
等部隊的軍官們離開,幾個戰士收到命令,來到趙軍長病房所在的這層樓巡邏。
小許上前和他們交涉,將五人分成兩隊,輪流守衛。
沒人管薑荼。
她就自己走進病房,拉了個凳子坐在病床旁邊。
早上還威風八麵的趙軍長,這會兒安安靜靜躺著,隻是他眉心緊鎖,仿佛昏迷了也有無盡的煩惱。
薑荼打了個哈欠。
便宜爹既然脫險,那她隻需要按原計劃悉心照顧,等便宜爹醒來感動,這個親就算是認成了......
大概是累極了,薑荼趴在病床邊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被一陣尿意憋醒。
薑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摸索著來到走廊的廁所。
等她紓解後一臉輕鬆地走出廁所,就看到外麵站著個人,嚇得一個激靈:“哎喲媽耶!”
定神一看,是小許,他手裏還拿著一條毯子。
薑荼有些氣急敗壞:“你大半夜跑廁所門口站著幹嘛?差點被你嚇死。”
小許一臉老實:“我看你進去那麼久沒出來,怕你掉進茅坑。”
說著把毯子遞過來。
“這是我找護士借的,晚上冷。”
薑荼神情複雜:長了這麼極品的一張臉,偏偏腦子不大好使,可惜了!
小許沒察覺出她的嫌棄,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薑荼有點尷尬,就隨意找了個話題:“同誌,那天我問你多大了,你還沒回答我呢。”
小許抬手,看了看手表。
然後說:“剛滿二十。”
薑荼覺得好笑:“怎麼,你今天生日啊?”
小許點頭,“嗯,我和軍長同一天生日。”
“你倆還蠻有緣分的嘛。”薑荼隨意道,一個醫生推著車子走來,巡邏的戰士攔下對方問了話,“話說回來,軍長真是倒黴,生日當天出事。”
醫生被放行,推著車子朝病房走去。
小許的聲音輕飄飄傳來:“還好,剛過零點,軍長醒來還能趕上吃碗長壽麵。”
薑荼笑:“這麼說也......嗯?”
下一秒,薑荼回頭看向小許,剛想問他軍長的生日不是昨天嗎,卻猛地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