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清梔來的時候坐公交車，回去的時候蹭了秦司硯的越野車。

她坐在副駕駛，“秦同誌，真的好巧啊，你怎麼來百貨公司了？”

秦司硯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瞥了沈清梔一眼似笑非笑。

“剛才還叫我司硯，利用完我就成秦同誌了。”

之前那聲司硯叫得婉轉動聽，沈清梔似乎格外會撒嬌。

叫他老公的時候是，叫司硯的時候也是。

“現在結婚申請還沒撤銷回來，我總不能壞了秦同誌名聲，等我單身，救命之恩再以身相許怎麼樣？”

一雙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看著秦司硯，眼睛一眨不眨。

單純到極致就是魅惑。

似乎沒有察覺秦司硯的異常，沈清梔詢問，“你來百貨公司做什麼？”

“為單位采購，最近軍區有歌唱比賽，需要準備服裝。”

沈清梔眼睛一亮，“那我有資格參加服裝選拔嗎？”

這方麵到沒有明確要求，秦司硯點頭，“時間有些緊，兩天之內準備好樣衣。”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沈清梔正想著弄到布料怎麼打開市場，生意這不是就來了嗎！

“好，我辦事，你放心，一定在兩天之內準備好樣衣。”

提起喜歡的事情，沈清梔眉眼都是靈動的。

秦司硯不禁對她又好奇了一些，“你還會做衣服？”

沈清梔得意，“我會的可多了。”

車經過黑市，她指著外麵攤販開口，“我還會做飯呢，今天晚上給你做一些清淡的。”

車緩緩停在路邊，沈清梔跳下車。

“不用等我了，前麵不遠就是醫院，下班我給你做好吃的。”

兩人之間對話莫名有老夫老妻的感覺。

“好。”

秦司硯望著沈清梔背影離開，沒第一時間離開，靠在車邊抽了一口煙。

一隻手忽然搭在車窗上，衛城氣喘籲籲趕過來。

“秦哥，一起出來執行任務，你咋沒等我一會，害得我從百貨公司那邊跑過來。”

“嗯，你嫂子今天晚上要親手給我做飯。”

衛城：......

“她手藝不錯，為了讓我傷好得快一些，還特意準備做一些清淡的飯菜。”

衛城：誰問你了！

而且人家沈清梔結婚申請還沒撤銷下來，對一個有夫之婦叫媳婦，他真不想承認一臉蕩漾的男小三是自家老大。

心中腹誹，麵上不顯，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秦哥，樣衣都拿好了嗎？指導員那邊催得著急。”

這次歌唱大賽是整個軍區所有分區一起比拚，本著友誼第二比賽第一的原則，每個分部都對這次歌唱比賽十分重視。

趙為民提前兩個月就讓他們準備好比賽的衣服，所有樣衣由眾人投票選擇，票數最佳的才能成為比賽服裝。

他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秦司硯這才一腳油門離開黑市門口。

“不著急，兩天之後再說。”

......

沈清梔不知道黑市門口發生了什麼，買了一些新鮮的菜，還有二兩豬肉。

黑市不需要票，但卻比供銷社價格要貴上不少。

雖然從周君言手中弄到的一千塊花了二百多出去，在收入普遍不高的七十年代，沈清梔還是一個小富婆。

“沈清梔？”

有人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她的身影，有些不屑撇撇嘴。

“穿得那麼鮮豔，肯定又要出來勾引男人，就不夠她顯擺的了。”

說話的是廣播站的徐蓮，上次她的風頭被沈清梔搶走了不說，暗戀的男人也喜歡沈清梔。

她平時對沈清梔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風頭被搶之後，更是對沈清梔怨懟，背後沒少造謠她私生活不檢點，愛勾引男人。

沈清梔名聲不好，徐蓮沒少在背後出力。

她眯著眼跟在沈清梔身後，“我一定要抓到你的小辮子，讓整個軍區都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騷貨。”

不遠不近抵在沈清梔身後，果然看她和一個男人鬼鬼祟祟，說了好幾句話。

她心中得意，立刻大步上前，拽住沈清梔手腕。

“沈清梔你要不要臉，和周同誌結婚，外麵還勾搭一個秦同誌，現在又和這個男人勾勾搭搭，你到底要不要臉！”

幾乎是嘶吼出聲，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向這邊看過來。

看見不少人對沈清梔指指點點，徐蓮得意地搖頭晃腦。

“我這就回到部隊舉報你作風不端正！你就等著——”

沈清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徐蓮。

她還沒說什麼，搭話的那個中年男人臉都憋紅了，大聲罵。“你這個女人，要不要臉！”

徐蓮還以為男人罵的是沈清梔，對沈清梔嘚瑟開口：“看見了嗎？你姘頭都說你不要臉。”

“我說你不要臉！”男人拽住徐蓮手腕，力道大的手腕都捏紅了一片，徐蓮這才有些害怕，大聲。

“你做什麼！”

“我幹什麼！我想問問你幹啥！買我野菜大娘暈倒了，這位護士同誌告訴我怎麼救命，你上來就說我們關係不正經，我還想問問你到底想幹啥！”

男人唾沫星子噴了徐蓮一臉，徐蓮這才發現沈清梔身後躺著一個大娘。

大娘帶著頭巾，遮住小半張臉，雖然看不清五官，但依舊能看見青紫的臉色。

男人嗓門大，震得徐蓮耳朵生疼。

不管徐蓮難看表情，沈清梔蹲在地上，掰開大娘的嘴，發現大娘嘴裏有幾根野菜。

她雖然沒係統學習過醫學知識，但對一些基本的醫療常識還是了解的。

大娘呼吸急促，喉嚨似乎還被汙穢物堵住，皮膚上浮現一些紅疹，瞧著應該是過敏了。

“不是中毒了，是過敏了，快準備送醫院。”

沈清梔一邊說，一邊抬高大娘的脖頸，絲毫不嫌棄地將手探入口中，去掏汙穢物。

“原來是救人呢，快找板車來，帶著大娘去醫院。”

周圍亂哄哄一片，所有人都聽從沈清梔命令，還有人誇讚沈清梔人美心善。

很快板車到位，沈清梔幫忙將人挪到板車上，察覺大娘呼吸都有些微弱，立刻雙手交叉，開始摁壓大娘心臟位置。

徐蓮抿唇有些不高興，本能地要找沈清梔麻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