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早已想好說辭,可對段宗元的恐懼早已在心裏紮根,方雲盞心臟不受控“撲通撲通”狂跳。
生怕露出破綻,她垂著頭唯唯諾諾回話。
“昨夜,昨夜妾身實在太害怕,就躲進了空院子。藥、藥是妾身熬過去的。”
若她表現出任何不妥,段宗元便會對她拳腳相加,她必須唯喏恭順。
段宗元陰冷的視線盯著她,不置可否。
好在這個時候彩雲將李大夫帶了過來。
段宗元變了副嘴臉,溫柔扶著方雲盞坐下,語氣溫和,“這幾日她總覺得沒有胃口,李大夫給診個脈瞧瞧。”
李大夫對著段宗元行禮,在桌上放好脈枕,將帕子蓋在方雲盞手腕,給方雲盞診了脈。
他眉頭從緊鎖逐漸放鬆,起身對著段宗元笑著報喜,“恭喜世子,賀喜世子,方姨娘有喜了。”
“當真!”
段宗元高興站起,興奮搓著手。
“千真萬確!”
李大夫恭敬躬身,隨即蹙眉道:“隻是方姨娘身子骨弱,需得好好養著才是。房事上得等三個月後胎穩了才行,哪怕是胎穩了,也不能太過於激烈。”
收了好處,事情他定然要好好辦。
“此事本世子知道。”段宗元道。
方雲盞垂著眸,雙手捂住胸口,喉間有些哽咽,低低呢喃:“真的,太好了!”
不愧她拿出姨娘給的鋪麵去換,日後段宗元應當不會再對她動手。
自從世子夫人林向晚流了孩子,大夫斷定傷了身子再難有孕,段宗元便將所有的憤怒都泄在她這個罪魁禍首身上。
林向晚的孩子沒了,真的不是她做的。
可在這個府中,沒人會聽她的解釋。
段宗元讓人給李大夫拿了打賞,跟隨去抓了安胎藥。
興奮的在房內轉了幾圈,段宗元在方雲盞麵前停下,彎腰雙手扶住她的肩。
他很是欣喜,囑咐著方雲盞,“你好生養好胎,少出門,安安穩穩將孩子給我生下來,我自會對你好。”
肩上的手令方雲盞惡心,可她卻依舊順從點頭,“是,妾身必好好生下世子的孩子。”
“今夜好好休息,喝了安胎藥就歇著。”
段宗元交代了幾句,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看著段宗元離去的背影,方雲盞深深呼出了口氣,繃緊的身體也陡然放鬆下去。
彩雲心亂如麻,走到方雲盞腳邊蹲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
“小姐,之後我們該怎麼辦?”彩雲苦著臉問。
聞言,方雲盞剛放鬆下去的身體再次繃緊。
她摸了摸彩雲擔憂的臉,緩緩吐出一口氣,“別害怕,我自有辦法。”
彩雲心疼撫摸著她被段宗元踢踹的腿,聲音哽咽:“世子對您太狠了,我好害怕他將您腿踢壞。”
腿上傳來溫熱觸感,方雲盞身體激靈了下,腦中閃過早膳時段聞翊摸她腿的手。
段聞翊權勢雖不比段宗元,可若利用的好,大有用處。
她如今是走投無路,也得搏條生路。
......
方雲盞有孕的消息傳出,侯夫人那邊立馬讓人來傳話,讓方雲盞安分些待著。
林向晚並未讓人帶話,反而讓人送了不少補品過來。
看著這些補品,方雲盞隻覺得心中翻騰惡心。
林向晚看起來人淡如菊,可方雲盞知道她並非如表麵看起來那般。
到現在,她依舊不明白,林向晚為何誣陷她害了她腹中孩子。
昨夜到現在她都在忐忑中度過,這會稍微放鬆,她感覺渾身難受,讓彩雲給她準備了熱水沐浴。
入府這麼久,終於有了片刻喘息時間,卻不能安穩睡下。
入夜,她悄然起身。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決定今夜就去找段聞翊談。
外麵天色依舊暗沉。
她並未敢點燈,輕車熟路去了段聞翊房外。
輕敲兩下窗戶,段聞翊都未曾問是誰,便打開了房門。
“你竟這般耐不住寂寞,難道昨夜我沒能滿足......”
方雲盞沒有多言,拉著他進了房間,關緊房門,在黑暗中與他對視。
段聞翊的視線如盯著獵物的猛獸,穿透黑夜帶著濃烈的侵占欲。
“三爺,妾身想請三爺幫個忙。”方雲盞避開他的視線開了口。
段聞翊勾住方雲盞的腰,將她扯進懷中,身體緊貼著她柔軟身軀,用鼻尖輕蹭她鼻尖,輕笑,“哦?”
方雲盞並未抗拒他,冰涼手指探進他裏衣,觸摸他胸膛滾燙肌膚,“求三爺,給我個孩子。”
大夫說她身子沒問題,這麼久都沒能懷上孩子,可見是段宗元的能力不足。
想要孩子,她隻能利用段聞翊。
段聞翊“撲哧——”笑出聲,“你這女人,膽子真不小。”
方雲盞還未說話,他唇齒已經落在方雲盞脖頸,舉止熱情,可說出的話卻很無情,“我憑什麼幫你?”
“三爺占有了世子的女人,肩頭有我的齒痕,這個理由足夠嗎?”
方雲盞沒做過威脅別人的事,心中忐忑,卻沒有絲毫退縮,“我雖隻是個妾,可若此事傳出去,我活不了,三爺的名聲又能好到哪去?”
段聞翊停止親吻,眼神淩厲看著方雲盞。
她緊張抿唇,如芒在背。
段聞翊卻低低笑了起來,手上扯下方雲盞腰帶。
“好,種我給你。”
他猛地把方雲盞翻轉過去,毫不憐香惜玉的按在桌上,低頭咬住方雲盞耳朵,“你可要好好為我生下。”
方雲盞咬緊牙關,流淚忍受。
她要的可不止於此。
這隻是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