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災發生時,丈夫護著閨蜜逃離,把江鹿一個人丟在火海裏。
房梁坍塌,江鹿被壓在下麵,滾燙的灼燒感和被重物擠壓的疼痛,讓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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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江鹿和林承柏結婚三周年。
為了慶祝周年日,兩人來到電影院。
江鹿去趟洗手間的功夫,再回來時,林承柏的身邊多了個人,她的好閨蜜——陳詩璿。
陳詩璿挽上她的手臂,“當初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還是我撮合的,結婚周年日不得請我看場電影?”
雖然是她和林承柏的紀念.日,可陳詩璿來都來了,一起看場電影也沒什麼。
江鹿讓林承柏多買了一張票,三人坐在影廳倒數第二排。
電影進行到一半時,一股濃烈的煙味從門口傳了過來。
緊接著,門被工作人員從外麵推開,“快跑啊,著火了!”
眾人臉色大變,一窩蜂地朝門口走去。
混亂中有人推了江鹿一把。
她看著林承柏拉住陳詩璿的手腕,著急忙慌往前走,“別怕,有我在。”
煙霧繚繞,江鹿以為林承柏認錯了人,跟在他們兩人身後擠來擠去。
好不容易走到門口,頭頂上空的架子斷裂,猛地砸了下來。
江鹿下意識推開林承柏,自己卻被架子砸倒在地。
她痛呼一聲,“承柏…”
林承柏回過頭,想要去拉江鹿,卻被陳詩璿製止。
“都這個時候,你還管她幹什麼?”
林承柏眉頭緊皺,“人命關天,我怎麼能不管?”
“她死了不是更好嗎?這樣她手裏的股份就全歸你了,我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江鹿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聽了陳詩璿的話,林承柏心虛地收回目光,拉著陳詩璿轉身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江鹿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他們的對話就像複讀機一樣,在她耳邊不停重複。
她與林承柏這麼多年的感情,竟然全是假的?
夫妻這麼多年的感情,終究比不過她手裏的那點股份。
林承柏和陳詩璿也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她這麼多年的付出,終究成了笑話!
想她婚後為了林承柏放棄事業,一心一意維護家庭和照顧他。
到頭來,她得到的是什麼?
火勢蔓延過來,灼燒的痛感讓江鹿絕望地閉上眼睛。
如果時光能夠逆流,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林承柏回來救她了?江鹿艱難睜開眼。
在一片火勢中,她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宋靳然不顧火勢,滿臉慌亂地衝過來,一把將她抱起,“江鹿,別睡。”
江鹿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眼皮沉重的像是粘了膠水一樣睜不開,隻能聽到宋靳然的聲音。
他的手臂用力地抱著她,生怕讓她再受到一點傷害。
感受到懷裏的人的氣息越來越弱,宋靳然垂下腦袋,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江鹿,你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出去。”
“鹿鹿,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江鹿攥著他衣服的手慢慢滑落,整個人失去意識。
宋靳然瞳孔緊縮,俯身貼著她的唇,往她嘴裏渡氣。
唇齒間,他的聲音溢出來,“鹿鹿,別離開我好不好?”
可是江鹿再也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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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你再怎麼不喜歡小宋,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爭吵聲傳進耳朵,江鹿睜開眼皺了皺眉。
入目不是醫院,也不是她和林承柏的婚房,而是江家。
她記得家裏破產之後,江家別墅就被封了。
她怎麼會在這裏?
江鹿眨了眨眼睛,她這是重生了?
江母坐在沙發上,捂著胸口連連歎氣,“你太讓我失望了。”
今天是江鹿十七歲生日,也是宋靳然來江家的第一天。
上一世,她受人挑唆,對宋靳然說出一些尖酸刻薄的話。
並且對家裏人放出狠話,這個家有她沒宋靳然,有宋靳然沒她。
眼下正是江父江母把宋靳然帶回家,她堵在門口囂張跋扈,並且打了宋靳然一巴掌的時候。
宋靳然,對,宋靳然!
在這麼多人中,江鹿的視線準確無誤地抓住宋靳然。
十七歲的他臉龐青澀,穿著最普通的白短袖和黑色運動褲,渾身散發著少年感氣息。
想起在大火時的情形,江鹿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猛地揪緊。
跟她相處那麼多年的林承柏對她棄之不顧,唯獨經常受她打壓的宋靳然,卻義無反顧衝進火場裏麵救她。
回想起那些年做的惡事,還真是…報應。
不過如今她重活一世,必然不會重蹈覆轍。
還有宋靳然,她絕對不會像上一世那般受人挑唆,對他惡語相向。
因為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是宋靳然救了她。
這一世,她必定要改掉之前對宋靳然的態度。
“宋靳然。”江鹿看著他開口。
男孩站在她對麵,身上背著雙肩包,旁邊放了一個舊舊的黑色行李箱。
聽到她的聲音,宋靳然掀起眼皮子,並未回應,隻是靜靜看著她。
江鹿向前走兩步,欲要靠近,卻被江微雨和江序攔下。
這兩人,一個是她妹妹,一個是她哥哥。
江序為難地站在兩人中間,開口勸道:“鹿鹿,宋靳然這些年不容易,看在他爸跟咱爸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別欺負他了。”
“是啊姐姐,哥哥說的對,當年如果不是宋叔叔,也不會有現在的我們。”江微雨捏著江鹿的衣袖晃了晃,試圖用撒嬌來喚醒江鹿的道德。
江鹿:“......”
重活一世,她根本沒有想再欺負宋靳然。
可惜她之前說的那些狠話,已經讓這些人心中有了警醒。
還好今天是生日派對,傭人提前準備了禮花。
江鹿沒有作任何解釋,順手拿了一個禮花。
砰的一聲,禮花炸開,彩色的飄帶從頭頂上方緩緩飄下來。
江鹿笑盈盈看著宋靳然,“歡迎回家,宋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