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蘇舒將手放到櫃台上，對身後的丫鬟道，“把銀子都拿出來！”

“小姐，不可啊！”

丫鬟歎了口氣，可架不住蘇舒威脅的眼神，便將懷裏的錢袋遞了過去。

“哼！”蘇舒一邊打開錢袋，一邊自說自話，“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錢嘛！大不了我再找謝郎要！”

“謝郎家中的鋪子，一間就價值萬兩，區區五百兩算得了什麼？他舍得給我花錢！”

“你隻有四百九十九兩是吧！”她慶幸，今日自己比對方多帶了一兩銀子！

說著她將所有的銀子往櫃台上一推，眼中盡是得意上下掃視鹿晚，“怎麼，我就不信你還能拿出銀子，還是說，你要把這全身上下的家當壓了來換？”

蘇舒得意極了，一副有本事你再喊價的表情。

鹿晚懊悔的歎了口氣，“我不要啦！您家大業大，該您得的！”

竟然有了結果，周圍人一陣歡呼，便散開了。

“哼！給我包起來。”蘇舒暗暗鬆了口氣，似乎打了一場勝仗，叫囂著看著鹿晚，“以後沒錢別打腫臉充胖子，丟人！”

鹿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蘇舒掃了鹿晚一眼，隻覺的眼前之人十分的小家子氣，“我看你全身上下，撐死了也就拿得出四百多兩銀子吧！還是自己留著傍身吧！”

她將那耳飾拿了過來仔細欣賞，很是滿意，“這東西給我做新婚陪嫁，也隻是勉勉強強吧！給我包起來！”

“恭喜！小姐大喜，小姐大喜啊！”夥計彎腰舉手接過耳飾，一邊拿出盒子裝入，一邊道，“不過小的聽說那謝公子已經有一原配妻子，不知您......”

蘇舒白了他一眼，“妾室又如何，正妻友如何，隻要郎君的心在你這裏，自是過的比那正頭娘子還體麵！”

“謝郎已經答應我了，要以正室之禮迎娶我！”蘇舒得意極了，“等我進了門，誰要看誰臉色過日子還不一定呢！”

夥計低頭一笑，閉上了嘴。

鹿晚見她如此篤定，忍不住笑著問道，“聽說那謝家的大娘子可不好惹，你就如此確定，你能順利進府？”

蘇舒一副你懂什麼的表情，“謝郎早已和我說過，他與那女人沒有感情，況且，那女人就是個母夜叉，他早都快煩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鹿晚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你就應該讓那謝大公子與那大娘子和離了，讓你做大娘子才是！”

蘇舒給了鹿晚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等著吧，我遲早啊！會是那謝府的大娘子！”

鹿晚目光一閃，頓時來了主意，壓低聲音道，“那是自然，我還聽說，她那夫人在家中什麼事都不幹，您想想，哪家夫君能忍受這樣的大娘子！”

知微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不禁汗顏，哪有人這麼編排自己的！

“還有這樣的事？”蘇舒來了興趣，但她同時狐疑，“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鹿晚挑了挑眉，看了看四下無人，很神秘的貼耳過去，“不瞞您說，我是那謝家遠房的遠房的親戚！”

蘇舒有些不信，“那我怎麼從未聽謝郎提起過你！”

“唉！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鹿晚抿起嘴有些憤恨的模樣，她猶猶豫豫，“若不是看您親切，我也是不想說的！”

“早年我們家裏的人還能在謝家混口飯吃，可那謝家大娘子管家以後，就把我們裁撤了，害得我們差點無家可歸！”

蘇舒一副明白過來的模樣。

鹿晚流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剛剛不知您的身份，衝撞了您，後來一聽，原來您竟是謝大郎要新娶的夫人，哎呀，這不是巧了嗎？”

那句夫人讓蘇舒很是滿意。

鹿晚接著道，“若是您能勸得那謝郎君與那原配夫人和離，您掌家，豈不是兩全其美嗎？當然，日後......”

“明白！”蘇舒挑了挑眉，自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我真能做那謝家的大娘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真是多謝小姐了！”鹿晚一臉欣喜，給了蘇舒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若有什麼用的著我的，有什麼要打聽的，盡管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舒眸子一轉。

眼前之人，好似知道謝家很多內幕，若是能提前打聽一二，自己日後也不會被動！

倘若再問出點那謝大娘子的私隱，有了把柄，豈不美哉？

打定主意，蘇舒喜笑顏顏，“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啊？”

鹿晚屈身一拜，“喚我疏影便是！”

蘇舒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這樣吧，我確實有些事要問你，但我還得去買東西，今夜酉時，你來喜樓，就說是蘇小姐的開的包廂！你去便是！”

“好！”鹿晚緩緩一笑。

蘇舒客氣一笑，扭著小腰離開了，丫鬟接過店夥計包好的飾品跟了出去。

“姑娘！您為何要與她交好，看她那神氣的樣，真讓人討厭！”知微憤憤不平。

鹿晚目視前方，沒有回答。

而那小丫頭看著耳飾被帶著走，很是失落，默默的打算離開。

“等等！”鹿晚喊住她，“你是哪家的丫鬟？”

“回姑娘的話，我是玉津巷江家三房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忍冬！”小丫頭低著頭。

江家三房夫人？

江秋檸的三叔母！

小丫頭突然又是想到什麼，對著鹿晚行禮道，“多謝姑娘為我抱不平！”

鹿晚輕聲一笑，“你沒覺得我和那小姐是一丘之貉？反倒覺得我在幫你？”

“嗯！”小丫頭點點頭，“我明白的，姑娘是個好人！”

倒是個伶俐的小丫頭，就是膽子太小了。

鹿晚想著，打聽起了江家的事，“我剛剛聽你說來，這耳墜是你家老爺要買來送給你家夫人的，想來他們必定很是恩愛吧！”

“當然！”忍冬眼睛一亮，“老爺與我們夫人舉案齊眉，在漳州可是出了名的。”

鹿晚眉目一轉，好像傳聞裏是有聽過這麼一段佳話。

於是她又問道，“但若是你今日沒將這耳墜帶回去，可是會收到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