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聞被取悅到,還想繼續挑釁,突然瞥見走來的女人,轉而揚手把酒潑到自己身上。
“阮先生,是傅總讓我來的,你沒資格趕我走?”
他故意很大聲,引得眾人朝這邊看。
傅雪亭緩步走來,皮笑肉不笑地問阮清逸:“怎麼回事?”
“他自己潑的,誣陷我。”
陸聞瞬間神情委屈:“你血口噴人!”
沒等傅雪亭開口,眾人率先指著陸聞罵。
“區區一個助理,哪來的膽子敢誣陷阮先生,別說阮先生沒潑他,就算真潑了,傅總都會站在阮先生這邊!”
“就是,誰不知道傅總最愛阮先生了!怎麼會允許別人欺負他!”
“我靠!你們快看,那個助理居然敢坐阮先生的位置,真是嫌命長了!”
陸聞俊臉漲得通紅,再也聽不下去紅著眼跑了。
眾人拍手叫好,唯有阮清逸注意到,傅雪亭垂下的手緊握成拳。
後半場,她依舊笑著應酬,可牽著阮清逸時,快要把他手骨捏碎。
笑著送走最後一個賓客後,傅雪亭的臉陡然陰冷。
“叫人拿999瓶酒過來,要最烈的。”
她唇角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阮清逸不由地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下一秒,他被抓回去綁在椅子上。
傅雪亭撐著扶手,居高臨下看他。
“我知道你是因為這個位置才潑阿聞酒,你不是喜歡這個座位嗎?那我就讓你坐在這裏喝個夠。”
“傅雪亭!是他陷害我,你去查監控!”阮清逸拚命掙紮著。
傅雪亭冷笑:“好,我現在去查。”
這時,傅意歡怒氣衝衝跑進來。
“媽!他把陸叔欺負哭了,我要親自懲罰他!”
傅意歡直接命保鏢去掰阮清逸的嘴。
“不行,我有胃癌,喝酒會死的......唔......”
可傅意歡根本不聽,舉起酒瓶,惡狠狠地往他嘴裏灌。
“混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陸叔!”
酒液入喉的瞬間,胃部幾乎被燒穿,得了胃癌的人,痛感要比之前放大十倍。
阮清逸疼得渾身發抖。
哇地一聲!他猛吐出一大口血!
可女兒還是沒停,一瓶接著一瓶繼續灌。
而傅雪亭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阮清逸死死掐緊手心,逼自己堅強,可淚水依舊模糊了視線。
不,她們不是他的老婆和女兒。
他的老婆是和他相依為命在孤兒院長大,去飯店刷盤子供他讀大學,賺到第一桶金後第一時間給他買西服,用親手創立的商業帝國跟他求婚,發誓一輩子愛他寵他的人;
他的女兒是剛會走路就去給他買禮物,四歲為他學做醒酒湯,平時連他手破皮都要心疼的替他吹吹的人。
而不是眼前這兩個欺騙他,不信任他,折磨他的涼薄之人!
阮清逸不知道這場折磨何時結束的,因為他早已痛暈過去。
再次恢複意識,他正被推往手術室。
“快!病人胃癌發作合並胃穿孔,有休克的危險,快通知家屬來簽手術通知單!”
護士立刻打電話。
“喂,是傅女士嗎?您丈夫胃癌......”
“煩不煩啊!”說話的是傅意歡,“告訴阮清逸,我媽要陪陸叔看電影了,沒空理他,別來打擾我們一家三口行不行?!”
背景音裏,傳來傅雪亭溫柔的聲音,“阿聞,我去給你買爆米花。”
阮清逸心疼得像被生生剖開,血淋淋的。
一家三口?
他笑出了眼淚,好一個一家三口。
護士尷尬地不知所措。
“我自己簽吧。”阮清逸虛弱地開口。
他顫抖著寫下名字,每落下一筆,心就冷一分。
最後一筆落下時,他對她們的愛,全部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