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寧站在原地,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視線掃到阿誠的瞬間,他心裏暗歎 —— 這世界,還真小。?
“小子!現在跪地求饒,我還能讓你少受點罪!”
周霸天見阿誠來了,腰杆一下挺得筆直,聲音洪亮得震得牆麵發顫,“等會兒死到臨頭,可別後悔!”?
有沈家的人撐腰,他什麼都不怕了。?
“這句話,還給你。” 薛寧微微一笑,語氣淡得像水,“現在求饒,我饒你一次。”?
“哈哈!天大的笑話!” 周霸天捂著肚子笑,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知道阿誠是誰嗎?沈家的貼身保鏢!錦川武道界的狠角色!你在他麵前,連提鞋都不配!”?
辦公室裏的人也跟著搖頭。?
薛寧是能打,可再能打,打得過沈家的人?
阿誠可是上過報紙的高手,連錦川一把手見了都得客氣三分。薛寧這是死到臨頭還嘴硬。?
阿誠進門時,先掃了眼地上哼哼的壯漢,又看向薛寧,臉色 “唰” 地變了。?
他在心裏把周霸天罵了千百遍 —— 這個廢物!說的 “麻煩”,竟然是薛先生!?
沒等周霸天開口,阿誠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薛寧麵前,雙手抱拳,腰彎得幾乎貼到膝蓋:“薛先生,是霸子有眼無珠衝撞了您,求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
“!!!”?
辦公室裏瞬間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所有人都懵了
—— 阿誠竟然對薛寧抱拳?這可是沈家的人啊!怎麼會對一個普通員工這麼恭敬??
周霸天也傻了,伸手扯了扯阿誠的袖子:“誠爺,您認錯人了吧?就是這小子......”?
啪!?
清脆的巴掌聲炸開。?
周霸天捂著臉,整個人僵在原地,嘴角瞬間滲出血絲。他愣愣地看著阿誠,眼神裏全是不可置信。?
“廢物!” 阿誠的聲音冷得像冰,“這位就是大小姐特意叮囑你要見的薛先生!你敢跟他叫板,是嫌命長了?”?
“什...... 什麼?”?
周霸天渾身一顫,如遭雷擊。他盯著薛寧,眼睛瞪得像銅鈴
—— 這個穿工裝、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竟然是沈家都要重視的薛先生??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就是個底層屌絲啊!?
“還不快給薛先生道歉!” 阿誠的聲音又沉了幾分。?
周霸天混了這麼多年江湖,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就練熟了。阿誠都這麼說了,絕不可能有錯。?
下一秒,他 “撲通” 一聲差點跪下,聲音裏滿是諂媚:“薛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吧!”?
說完,他猛地轉頭瞪向郭彪:“你個廢物!敢衝撞薛先生,還不快跪下!”?
郭彪徹底懵了。?
剛才還高高在上的周霸天,現在跟哈巴狗似的;連沈家的阿誠,都對薛寧畢恭畢敬。他這才反應過來 —— 自己踢到了鐵板,還是塊燒紅的鐵板!?
“薛先生!我錯了!” 郭彪 “撲通” 跪在地上,腦袋 “咚咚” 地往地板上砸,“是我聽了別人挑唆,瞎了眼才敢惹您!求您饒了我!”?
悶響在辦公室裏回蕩,每一聲都像砸在眾人心上。郭彪的額頭很快滲出血,可他不敢停 —— 隻有這樣,才有可能保住一條命。?
辦公室裏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所有人看著薛寧的眼神,從之前的同情、嘲諷,變成了敬畏。原來這個一直被他們看不起的同事,才是真正的大佬!連周霸天都得給他點頭哈腰!?
陳靜詩站在角落,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她盯著薛寧,心裏翻江倒海 —— 這還是那個從縣城來、沒房沒車的軟蛋嗎?他怎麼會認識沈家的人??
之前她劈腿趙主管,就是覺得薛寧沒出息。可現在,薛寧有沈家當靠山,比趙主管強了何止十八條街!?
一個念頭在她心裏冒出來:跟趙主管斷了,重新纏上薛寧。以她的長相,薛寧肯定會原諒她的。?
“薛先生,您看......” 阿誠小心翼翼地開口,打破了寂靜。?
現在敢說話的,隻有他。周霸天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再惹薛寧不高興。?
薛寧的目光落在郭彪身上,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不為難他,廢他一條腿就行。”?
這話一出,辦公室裏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沒人知道,前世的薛寧,就是被郭彪的人廢了一條腿,從此一蹶不振。如今,他不過是讓郭彪嘗嘗當年自己受過的苦。?
“有問題嗎?” 薛寧掃了眼阿誠,又看向周霸天。?
周霸天趕緊搖頭,頭搖得像撥浪鼓:“沒問題!沒問題!薛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別說廢一條腿,就算要他的命,都成!”?
他生怕回答慢了,薛寧會遷怒到自己身上。?
“那就動手吧。” 薛寧轉身,不想再看這肮臟的場麵。?
周霸天立刻對著門外喊:“來人!把他的腿給我廢了!”?
郭彪的哭聲瞬間炸響:“薛先生!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