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在辦公室看到陸清禾,讓我著實有些意外。
這個時間她不陪著她的心上人,來我這裏做什麼。
一問才知道是陸老夫人勒令她過來的。
讓她協助我這個“受了委屈”的未婚夫處理項目。
即便我根本不需要。
在老夫人的壓力下,陸清禾不得不陪著我加了三天班。
後來實在無聊,我拉著她做了一次市場風險推演,陸清禾被我駁得啞口無言。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新世界,纏著我連續做了兩天兩夜的模擬操盤,離開時還一臉意猶未盡。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把我叫起來進行新一輪的商業博弈。
毫無懸念,她又輸了。
直到周末的行業峰會,老夫人強行讓我們一起出席。
她還因為上個季度的財報數據和我爭論不休時,聲音忽然停住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蘇慕言正站在不遠處與一個女人相談甚歡。
陸清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眼看那兩人走向了會場另一邊,我碰了碰她:
“不去打個招呼嗎?”
陸清禾麵色鐵青:“不必。”
之後她便沉默不語,全程都有些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後來她借口去洗手間,卻朝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我留在原地,直到峰會結束,陸清禾也沒有回來。
我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回到公司,老夫人問起來,我替她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陸清禾整整消失了兩天。
回來時滿身酒氣,我沒防備,差點被她撞倒在地。
費力地將她安置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她雙眼失焦地望著天花板,聲音裏帶著幾分挫敗:
“慕言要接受她的投資了。”
我怔了一下,沒太在意。
“或許他隻是想在事業上證明自己。”
每次她和蘇慕言鬧矛盾,她都會來我這裏訴苦,過幾天兩人又會和好如初。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陸清禾抬起手臂蓋住泛紅的眼睛,笑容苦澀:“這次不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
我心裏想著,但卻沒有說出口。
她和蘇慕言的事情我略有耳聞。
蘇家破產後,陸清禾動用了很多資源幫助蘇慕言,讓他免於被債主騷擾的困境。
可陸家無法接受一個家道中落的女婿。
他們僵持了三年,最終陸清禾還是同意了與我的聯姻。
哦不,是與我哥哥簡雲深的聯姻。
陸清禾斷斷續續說了很多,直到我處理完郵件不小心趴在桌上睡著。
等我醒來時,陸清禾已經不見了。
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身上多了一件帶著淡淡香氣的女士風衣。
恰好陸清禾推門進來,看到那件外套。
她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壽宴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要喝杯咖啡嗎?”
她將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到我桌上。
雖然沒什麼精神,我還是端了起來。
“謝謝。”
我以為這次也和從前一樣,陸清禾和蘇慕言很快就會重歸於好。
可陸清禾一連數日都待在公司,而蘇慕言也搬出了陸清禾為他安排的公寓。
閑下來的時候,陸清禾總會拉著我討論項目細節,陪我開會加班。
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和她談解除婚約的事。
看到她的轉變,最高興的莫過於陸老夫人。
老夫人直說祖宗保佑,還硬要帶我去郊區的馬場散心。
出門時正好碰上陸清禾,老夫人立刻把她也拽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