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上輩子的盛瓊枝,可能就傻乎乎的受下了這一拐杖。
但,這輩子的盛瓊枝可不是個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
什麼委屈什麼苦,什麼罪什麼冤,統統應該在這些罪人身上扛著才是。
於是,在那拐杖還沒砸到她的時候,她輕輕鬆鬆的一避,那捧在手裏的老侯爺的牌位,就這麼“啪”掉地。
然後......
直接被那拐杖給砸成了兩截。
一片寂靜。
“祖父,孫女已經盡力了。”盛瓊枝一臉平靜的看著被砸成兩截的牌位,陰森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是老夫人不讓你進侯府的祠堂,不受子孫後代的跪拜和香火。”
“你若是有怒意,那就找老夫人。孫女將您從婺州老家帶回京城,已經盡了孫女該盡的孝心。”
“你......你......”老夫人被她氣得兩眼翻白,說不出一句話來。
年過五十的盛老夫人,貴氣逼人,一身上好的錦衣華服,手腕上戴著一隻價值不菲的玉鐲。
十個手指,四個手指上戴著玉戒,個個都是晶瑩剔透。
梳著端莊優雅的發髻,上麵的珠釵發簪,更是幾乎將她的腦袋壓斷。
她真是恨不得將所有貴重的東西,全都往身上招呼啊!
可盛瓊枝很清楚,不管是盛老夫人腦袋上的,還是聞氏母子三人的吃穿用度,全都是寧家的錢財。
整個淮陽侯府,都是靠著寧家翻身的。
若沒有寧家,盛謙那狗男人,早就骨無存了。不,是整個盛家,都屍骨無存了。
哪裏來的現在這般錦衣玉食,衣香麗影】】】,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
盛謙和盛廉兄弟,更是妻妾成群,丫環婢女侍候著。
阿娘,外祖父,外祖母,你們在天上看著。這一世,我定讓他們 怎麼吃進去的,就怎麼吐出來。
我會將整個淮陽侯府連根拔起,一個不留!讓他們下去跪在你們麵前贖罪!
聞氏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牌位,不說話。甚至還給盛文君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也不要出聲。
反正對於這老夫人,她心裏也不是特別的待見。倚老賣老,仗著自己老夫人的身份,時不時的明裏暗裏的刁難她。
她早就看這老東西不順眼了,早就想這老東西可以死了。
現在,既然盛瓊枝一進門就給了這老東西一個下馬威,那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瓊枝小姐莫要胡說。”老夫人身邊的孫媽媽輕拍著老夫人的後背給她順著氣,然後一副趾高氣揚的看著盛瓊枝,“老太爺的牌位一直都在祠堂裏供著。什麼時候,需要你從老家帶回來了?”
“你喚我什麼?”盛瓊枝直直的盯著她,緩聲問。
不知為何,孫媽媽在對上她的眼睛時,打了個寒顫。
她挺了挺胸膛,不畏的與她對視,“瓊枝小姐......”
“乳娘,掌嘴。”盛瓊枝打斷她的話,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
話落,孔媽媽邁步上前,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左右開弓,在孫媽媽的臉上重重的甩下四個巴掌。
這巴掌打得很重,直接將孫媽媽打懵了,打暈了。就連耳朵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聰,更別提嘴裏那濃濃的血腥味了。
“你......你......你敢打我?”孫媽媽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孔媽媽,然後氣呼呼的瞪著盛瓊枝。
“以下犯上,沒尊沒卑。不該打嗎?”盛瓊枝在一旁的椅子慢條斯理的坐下,一臉不以為然的斜她一眼,“本小姐是侯府長房嫡長女。”
“你一個老婢子,也敢直呼本小姐的名字?怎麼,本小姐不配一聲‘大小姐’?”
“還是你覺得,英國公承認的本小姐淮陽侯府的大小姐的身份,你不屑承認? ”
“本小姐今日讓人掌你四個耳光,已是格外開恩!若不然,將你杖斃也不為過!”
“畢竟剛在英國公府門口,英國公才杖斃了一個對本小姐不敬的刁奴!哦,就是田媽媽的兒子!”
什麼?!
孫媽媽大驚。田媽媽的兒子四福被杖斃了?還是英國公下令權斃的?
這......盛瓊枝這麼囂張的嗎?剛回府就杖斃了田媽媽的兒子?
這田媽媽可是夫人的心腹啊!他們一家都是夫人的得力助手啊!
夫人......竟然就這麼由著盛瓊枝嗎?
“盛瓊枝!”老夫人回過神來,怒視著盛瓊枝,憤然道,“你夠了!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放肆!”
“嗤!”盛瓊枝輕笑出聲,一臉恬靜又溫婉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你怎麼自稱狗呢?”
“你......你......”老夫人氣得拿手指指她,但手指是顫抖的。
盛瓊枝卻麵不改色,依舊笑得如沐春風,滿麵紅光又春風得意。
她就像一個刀槍不入的鋼盾,任由你們刀光劍影的往她身上戳,她卻絲毫不受影響。
甚至還將那紮進她身上的刀劍,加倍的反還到她們身上。
“什麼老侯爺的牌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主意。”老夫人憤然道,“老侯爺的牌位從來沒有出過侯府祠堂!”
“哦,”盛瓊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又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我哪知道呢!畢竟我又不在淮陽侯府長大。”
瞥一眼腳下斷成兩截的木頭,“這是婺州的族老交給我的,說是一直供在他們宗祠的呢。得知我要回京,就讓我帶回來了。 ”
“既然老夫人不認,那它就是一塊沒用的木頭。”說完,抬腳毫不猶豫的踢開。
反正這死老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初就是他腆著臉, 挾恩以報上外祖家,替盛謙求娶的娘親。目的就是吃寧家絕戶。
畢竟外祖父和外祖母就隻有阿娘一個女兒。
活該他死得早!臟心爛肝的一家子,就是從他這個源頭上傳開的。
“你說什麼?!”老夫人一臉不可震驚的看著盛瓊枝,“這是婺州宗族供奉在宗祠裏的牌位?”
盛瓊枝又是不以為然的一聳肩,沒有回答她。
當然不是了!
不過就是她臨時讓天冬刻的一個廢木頭而已。盛氏老家的那些人,和淮陽侯府這個盛家一樣,都是一群該死的鬼!
“快,快!孫媽媽,把老侯爺的牌位請去祠堂!”老夫人一臉驚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