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將我丟進客廳就走了。
我狠狠摔向茶幾,後腦撞上桌角,溫熱的血液噴湧而出。
染紅了我的視線,我艱難地伸手想要求助,意識卻逐漸渙散。
再次睜開眼時,我漂浮在半空中,看見自己的身體以扭曲的姿勢倒在血泊裏。
原來死亡來得這樣輕易,輕易到甚至來不及說一聲告別。
第四天,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破門而入時,都被濃烈的腐臭熏得後退幾步。
我的屍體已經腫脹發黑,蛆蟲在傷口處蠕動。
年長的工作人員歎息道:“真可憐,這明顯是他殺,要報警嗎?”
年輕助手忍著惡心拍照:“先聯係家屬吧,預約單上寫的是今天火化。”
電話接通時,我清楚地聽到海浪聲和魏陽撒嬌的聲音:“姐姐,我要吃那個冰淇淋~”
工作人員嚴肅地說:“周女士,請您立即來殯儀館,您丈夫的遺體需要火化。”
周清漾在電話那頭輕笑:“他又在玩什麼把戲?裝死?告訴他,這套對我沒用。”
“女士,這不是在開玩笑,遺體已經高度腐爛,必須立即處理。”
她過來已經是三個小時後。
我飄到她身邊,聽見她憤怒地說:“他又想耍什麼花招?你讓他出來!”
“他不就是嫉妒我對小陽好一點嗎?小陽生病了,我多照顧他是應該的!”
我不會再耍花樣了,周清漾,我已經死了。
工作人員無奈地解釋:“女士,您的丈夫已經去世了,這是遺體火化同意書,麻煩您簽個字。”
周清漾嗤笑一聲:“沒想到他都買通你們做戲了?做戲做全套是吧?那我簽!”
我苦澀地看著她在火化同意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工作人員帶周清漾來到一麵大玻璃前,玻璃另一邊,我的屍體正躺在棺材裏,即將被推進火化爐。
周清漾還在笑著說:“你們做戲還挺全套的,這種流程怎麼收費的?”
希望等會她知道這不是在演戲時,還能笑得出來。
工作人員最後確認:“如果沒問題,我們就準備火化了。”
周清漾漫不經心地點頭:“行啊,那你火化吧。”
火化程序啟動的瞬間,周清漾的心臟突然劇烈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