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清漾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她疲憊地揉著眼角,抬頭時鎖骨上布滿吻痕,甚至一路蔓延到衣領深處。
我強忍著怒意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周清漾!你身上這些痕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昨天到底和他做了什麼!”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眼神裏全是厭煩:
“小陽昨天覺醒的新人格對親密關係很好奇,隻是想體驗一下接吻的感覺而已,我作為姐姐幫幫他怎麼了?”
她上下打量著我,語氣嘲諷:“林思凜,你能不能大度一點?別這麼斤斤計較,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一陣窒息感狠狠壓在我的胸口,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這時魏陽恰好從門外走進來,他自然而然地摟住周清漾的腰,親密地吻了她的臉頰,聲音得意:
“姐姐~你昨天真的好會啊,教得也太舒服了,我還想再多體驗幾次別的呢~”
他故意轉過頭,用惡毒的眼神看著我:“姐夫應該不會介意吧?畢竟姐姐說啦,你最大度了~”
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我努力不去想象他們昨夜可能發生的種種,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是不是下次魏陽想體驗上床,你也會親自教他、陪他睡?”
周清漾猛地抬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指甲劃過我臉頰:“林思凜!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和小陽是清白的!”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他隻是個人格分裂的病人,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我們作為正常人難道不該多包容他嗎?”
我心如死灰,不想再爭辯,閉了閉眼轉身往房間走。
“等等。”
周清漾叫住我,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聲音突然放軟:“我知道這幾個月委屈你了,是我不對。”
她試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等小陽情況好轉一點,我們就去瑞士看雪,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算是我補償你。”
我猛地抽回手,聲音平靜:“我不想去瑞士。”
周清漾愣住了:“為什麼?你以前不是總說最想和我一起去瑞士看雪嗎?”
我靜靜閉上眼,壓下喉頭的哽咽:“去瑞士看雪,從頭到尾都是魏陽的願望,不是我的。”
我睜開眼直視著她,一字一句道:“周清漾,你明明比誰都清楚,我的父母就是在瑞士雪崩中遇難的,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雪。”
周清漾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和慌亂,但還沒等她開口,魏陽就軟綿綿地靠在她肩上,摟著她的脖子撒嬌:
“姐姐~別理他了,他好掃興啊,我們今晚繼續體驗好不好?這次我想試試更......”
周清漾立刻轉身,心疼地摟住魏陽,輕聲細語地哄著:“好好好,都依你,別理那些不相幹的人。”
他們緊緊相擁的身影親密得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
我看著他們緊密相擁的背影,魏陽正撒嬌喂周清漾吃著什麼,那糖顏色和我藥瓶裏那些糖豆一模一樣。
周清漾,如果你知道,一個月前魏陽他換掉我的抗癌藥,讓我癌細胞擴散全身。
你還會覺得他無辜嗎?
你會為我掉一滴眼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