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趟醫院。
父親依舊昏迷不醒,醫生說情況不樂觀,催我盡快準備好手術費。
用存款交上手術費,我握著父親幹瘦的手,心中滿是愧疚與無力。
當初父親就不同意這門婚事,但還是拗不過我的執念最後同意。
婚後也是拿她當自己的女兒對待,沒想到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剛走出病房,就看到江映月一行人春風滿麵地走了過來。
拆遷辦公室就在醫院旁邊,他們顯然是掐著點來的。
看到我,江映月立刻露出怨毒的眼神。
“周屹,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守著這個老不死的有什麼用?你還真指望他能活過來?”
和她一起的,還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是她那群所謂的“閨蜜”。
其中一個斜著眼打量我,“喲,這不是映月的廢物前夫嗎?怎麼,沒錢給老爹治病,來醫院門口要飯了?”
另一個咯咯直笑,“人家映月馬上就是千萬富婆了,你再看看他這副窮酸樣,真是可憐。”
“映月你就是心太善了,這種男人當初就該讓他滾遠點。”
陸景明占有性地摟住江映月的腰,下巴微微揚起。
“映月,別理他了,我們趕緊去辦正事。”
“等拿到錢,我帶你去環遊世界。”
江映月聽到這話,眼睛裏都在放光,她輕蔑地看著我,一字一句道:
“周屹,你給我看好了。”
“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五千萬到底是多少錢!”
“也讓你死心,你和我,早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秦薈更是得意洋洋,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
“我女兒就是有福氣,不像某些人,天生窮命!”
正說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突然停在他們麵前,車上下來七八個肌肉虯結的紋身大漢。
為首的光頭男叼著煙,眼神凶狠地盯著江映月。
“江小姐是吧?昨晚在‘帝豪會所’消費了一百二十萬,說好今天一早就還,錢呢?”
江映月被這陣仗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沒好氣地說:“催什麼催!我還能跑了不成!”
陸景明立刻護在江映月身前,色厲內荏地喊道:“你們急什麼!我們現在就去取錢!”
“不就是一百二十萬嗎?等我們拿到五千萬,分分鐘給你們!”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們以後就是‘帝豪’的終生黃金會員!再敢對我們不客氣,小心我讓你們老板把你們全開了!”
說完,他傲慢地翻了個白眼,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拆遷辦公室。
江映月像個女王一樣,將那張P出來的通知書拍在櫃台上。
“你好,辦一下拆遷款領取手續,五千萬。”
工作人員接過那張紙,左看右看,眉頭越皺越緊,隨後拿起一旁的驗偽掃描儀。
滴——的一聲長音過後,機器發出冰冷的電子音。
“警告,文件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