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場發布會原本被餘景和視為翻身仗,也是他唯一向京市金融圈證明自己的機會。
機會卻變成了噩夢,餘景和和十個女人在麵包車上激戰的照片視頻在一夜之間傳遍京市大街小巷。
陸清湫趁機夥同公司高管停掉他的職權,讓餘赫澤坐上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
餘景和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吃喝了。
陸清湫破天荒屈尊降貴來哄他。
“阿和,事情都發生了。”
“雖然你和赫澤同父異母,但他好歹也是你弟弟,你外公留下來的東西,他也有權力,不是嗎?”
她眼底沒有一絲不忍,勸到後麵,甚至因為餘景和不配合開始有些不耐煩。
餘景和紅著眼死死盯著她,聲音沙啞顫抖,“小姑,那天,為什麼?”
陸清湫不耐皺眉,“你是在怪我?”
“你不是不知道,我雙腳沒辦法行走。”
“那天我救不了你。”
“你如果聽勸不去發布會,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你如果想怪我,那就怪吧。”
陸清湫推著輪椅到了門口,又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餘景和。
按照他往日的脾氣,看她生氣,他早慌了。
可這次他眼底的麻木與怨恨,讓陸清湫莫名有些不安。
隻不過很快這點情緒就消散了。
這都是他欠她的。
按照餘景和瘋狂變態的愛意,她裝殘疾一輩子,他就會留在她身邊贖罪一輩子。
這幾天醫生都在上門治療。
靠著每天醫生提供的進度,餘景和勉強打起了精神。
他拉開窗簾,卻正好看見餘赫澤正在自己精心種植的紫玫瑰花圃裏踩來踩去。
而陸清湫,正在一邊寵溺笑著看他鬧。
一股怒火直衝心頭,餘景和險些沒站穩。
紫玫瑰是媽媽去世前最愛的花。
在陸家,唯一給過陸清湫溫柔的人就是他媽媽。
兩人搬出來後,種下這片花圃是他和陸清湫一起種下的,甚至陸清湫比他更加寶貴它。
哪怕坐輪椅上,她都要每日堅持自己去澆水照顧。
第一年,剛失去媽媽的餘景和和陸清湫彼此靠著坐在花圃前,像是兩頭受傷依偎的小獸。
餘景和第一次越界說出心底的願望,“小姑,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在這個花圃前向我愛的人求婚,這樣天上的媽媽就能看到,你說,這可以實現嗎?”
彼時陸清湫沒有任何回應,隻是握緊了他的手。
而現在,餘景和看著陸清湫從輪椅上站起身走到餘赫澤身前單膝跪下。
她握住他的手,像極了求婚的姿態,虔誠的親吻了餘赫澤的指尖。
眼前的視界逐漸被淚打濕朦朧,餘景和顫抖著把窗簾拉上。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衝下去質問陸清湫。
晚上的時候,餘赫澤到他房間。
“哥哥,” 餘赫澤得意洋洋晃著手上的紫玫瑰,“聽說這是你為你媽媽種的,你看你媽媽都死了,這樣漂亮的花,還是留給活人不好嗎?”
餘景和臉色蒼白,眼紅腫得厲害,氣勢卻不減。
“弟弟既然喜歡,那以後每年這天我都會在你墓前放上一束。”
餘赫澤笑容陡然消失,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沒生氣,隻是冷笑一聲。
下一秒,餘赫澤突然用力拿手上的玫瑰尖刺劃傷自己的臉。
鮮血淋漓之際,陸清湫恰好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