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體貼的給江楠戴上了手表,還誇了一句:
“黑色的蝴蝶很酷,適合你!”
他的表情有點懵,狐疑的問:
“你真願意給我,不生氣?”
我大方的道:
“當然了,江叔叔教過我,分享是美德。”
姐姐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笑意直達眼底。
可江楠卻瞪了我一眼,猛地抽回手,找借口回了臥室。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有點慌。
趕緊問姐姐:“那個男孩怎麼了?怎麼把手表讓給了他還不高興?”
“那個男孩?”
姐姐臉上的笑容一僵:
“你不記得楠楠了?他是江叔叔的孩子,你見過好幾次的。”
聽她提起江叔叔,我的臉色一變,緊張起來。
姐姐最會察言觀色,終於意識到了些不對。
捧起我的臉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後,臉色凝重。
片刻,她給江叔叔去了電話。
“江老師,銘嶼從回來以後就有點不對,好像是有點不認識人了,怎麼回事?”
江老師笑了:
“正常,他才十八歲,正是叛逆期的時候,應該是不高興你們把他送來我這裏,所以假裝的。”
“送來我這的孩子好多回去之後都這樣,過段時間就好了。”
電話掛斷,姐姐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很顯然,她不太相信江老師的話。
不過不等她深究,別墅的門就被推開。
一對中年夫婦拉著行李箱進來,看見我,頓時喜笑顏開。
“銘嶼回來了,想死媽媽了!”
女人撲過來把我抱了個滿懷,我莫名又是一陣頭疼。
但出於禮貌,沒有推開她。
接下來,他倆開始圍著我問東問西,十分的熱情。
而我全程都得體又疏離的掛著淡笑。
一番聊天下來,他倆對我越來越滿意。
我也明白了,他倆一個是我的爸爸,一個是我的媽媽。
晚飯的時候,爸爸提起過兩天的晚宴,說要帶我去參加。
江楠不滿:“叔叔阿姨,難道我不能去嗎?”
媽媽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
“隻有一個名額,帶上銘嶼就帶不了你,楠楠聽話。”
江楠還是不高興,整頓飯都沒吃多少,也沒怎麼再說話。
快要結束的時候,我有些討好的問:
“隻有一個名額,要不你去吧?別不高興了。”
江楠眼前一亮,誰知姐姐立刻拒絕:
“不行,你才是蘇家的少爺,楠楠隻是江叔叔的孩子。”
“這次的晚宴很多企業家都回來,是你認識人脈的好機會。”
我隻好點頭:“那行,我去吧。”
江楠突然摔了筷子,扭頭衝進臥室。
看著他兩次毫無禮數的大力摔上臥室門,我終於沒忍住問道:
“他真的是江叔叔的兒子?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媽媽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他不是蘇家的兒子,將來也混不進上流社會,不用那麼懂規矩。”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一晚,我在我從前的臥室睡覺,卻一宿都沒有合眼。
我總覺得自己的心裏缺了一塊,空落落的十分難受。
可我什麼動靜都沒發出,安安靜靜的躺著。
就連想上廁所,都憋到了第二天清晨。
爸媽看著我越來越高興:
“江老師真有本事,銘嶼咋咋呼呼的性格終於改掉了!”
“這下,咱倆也能放心的把公司交給他了。”
又過了幾天,姐姐帶我去參加了晚宴。
我遊刃有餘的和企業家們聊天。
認識了很多年紀相仿的名媛和公子。
姐姐滿臉驕傲,放心的讓我自己去逛逛。
我想去陽台上透透氣,結果被人一把拉住手臂。
男孩擰著眉,不悅的開口:
“蘇銘嶼,你不認識我了?我都看你好幾眼了,為什麼不跟我打招呼?”
我瞳孔震動,被他這沒有禮貌的舉動驚呆了。
“你是誰啊?快放開我,太沒有規矩了!”
“哈哈哈——”
男孩笑起來:“你什麼?你也會說規矩兩個字?”
“三年前是誰因為一件西服打了我一拳?怎麼,假裝失憶啊你!”
我驚愕的張大嘴,腦袋裏就像有一根神經猝然繃緊。
“打你?”
恍惚間,男孩已經狠狠將我一推。
我沒站穩,猛地朝後栽去,撞倒了服務員。
紅酒劈裏啪啦的摔落,灑了我一身。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我盡量保持冷靜從地上爬起。
男孩長眉一挑,一瞬不瞬的看著我,仿佛等待我的回擊。
而我隻是冷了臉,淡然開口:
“無中生有的事情,我不會承認,但你推倒我,我會選擇報警。”
說話間,姐姐從身後快步走來。
看見狼狽的我,她深深擰起眉:
“怎麼回事?”
男孩煩躁的咬牙切齒:
“蘇芊芊,你弟弟瘋了!三年前他就能因為一件西服打我,三年後又假裝不認識我!”
他聲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很多人過來。
“怎麼回事?蘇家和沈家是世交啊,蘇銘嶼怎麼會不認識沈淮?”
“就是,蘇銘嶼三年前為了搶西服打沈淮誰不知道?本來還以為他學好了,沒想到竟然不承認......”
各種各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終於有些無地自容。
“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我顫抖著喊出這一句,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夠了!”
姐姐一把按住我的手,將我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