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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警察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
說我的嶽父嶽母和我單位的同事因為夏婷的事情起了爭執,讓我去領人。
一進派出所,我就看到嶽父坐在長椅上唉聲歎氣,嶽母的眼睛都哭腫了。
當看到一旁的隊友時,我皺起眉頭。
嶽母見來了立馬站起身朝我撲過來,哭嚎道:
“舒陽啊,那個人突然衝到家裏,說婷婷死之前欠了他兩百萬,還說婷婷把婚房都抵押給他了!”
“今天他找到我們老兩口要錢,可是我和你爸這些年也沒攢多少錢,哪裏拿得出二百萬啊!”
我冷笑一聲,後退兩步冷漠地看著嶽母表演。
“媽,搜救還沒結束,您怎麼確定婷婷就死了呢?還有,您的親閨女死了,您不該問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嶽母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我那個......我都是聽他說的,是他說婷婷肯定回不來了。舒陽啊,你是個好孩子,我和你爸平時也最疼你了,對你甚至比婷婷都親。”
“剛才警察也看到那段借錢的視頻,證實不是作假的。婷婷已經回不來了,但是可不能讓她帶著這筆債走啊,否則她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我知道你們小兩口這幾年也沒存下什麼錢,你就把那套房子賣了,剩下的錢我們老兩口幫著你繼續還,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攥緊雙拳,原來夏婷說的要給我上壓力,是指要用嶽父嶽母來逼我賣房。
我父母早逝,結婚之後就把夏婷的爸媽當做了親生父母一樣孝順。
嶽父嶽母對我也很好,這些年確實拿我當親生兒子在疼。
可是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們還是選擇站在了親閨女那一邊。
他們明知道夏婷這樣做不對,可還是選擇和她一起合夥騙我。
仰起頭逼回了眼眶裏的眼淚,冷漠地說道:
“我不會賣房子的。那套房子用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買的,是我的婚前財產。”
“這筆錢我一分都沒有見到,我是不會認的!還有,既然你們都認定夏婷死了,那我現在就聯係單位出證明,今天順便就在派出所把夏婷的身份注銷了吧!”
“不行!”
“不行!”
嶽父嶽母急的聲調都變了,激動地道:
“搜救還沒有結束,你急什麼!婷婷是我們的女兒,注不注銷我們說了才算!”
“婷婷的身份真要注銷了,我們老兩口就一點念想都沒有了,你不能這麼做!”
嶽父朝我走過來,一巴掌重重扇在我的左臉上:
“紀舒陽,難道你這幾年對婷婷的好都是假的嗎!她都已經死了,你現在就連小事都不願意為她做了嗎?”
“你真忍心她死後都不安生,還要被人戳脊梁骨嗎?不過就是讓你賣掉房子而已,你要是擔心沒有地方住,你搬去我們的房子就行了!”
“我們都老了,你把我們送走之後,我們的房子包括遺產不都還是你的嗎!”
我咬緊牙關,上一世他們也是這樣說的。
可是我伺候了他們四十年,把他們都送走之後才得知他們將遺產都給了遠房的一個親戚。
理由是這個親戚曾經到家裏來探望過他們一次,他們要懂得感恩。
可憐我盡心盡力地伺候他們四十年,最後竟被趕了出去,無家可歸。
後來我才知道那筆遺產最後還是到了夏婷手裏,這是他們早就算計好的事情。
此刻,我勾起嘴角,兩手一攤:
“那就沒有辦法了,不然讓他現在就報警吧!”
嶽父嶽母沉下了臉,怒吼道:
“紀舒陽,這些年我們白把當成親兒子一樣疼了!你就非要把這事鬧得盡人皆知,讓婷婷丟盡臉麵,死都要被罵嗎?”
我也冷下了神色,眼神就像淬了冰一樣:
“他不報警,那我可要報警了!”
側過頭,我看向警察的方向:
“警察同誌,我要告他欺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