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我“無意”中提過那個孩子長得像周子昂後,他看我的眼神就越發陰沉不定。
他大概在瘋狂揣測,我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或者隻是隨口一說。
而我,則開始不動聲色地為我的計劃做最後的準備。
我有一個兒子,叫安安,今年五歲,是我和周子昂的孩子,也是我上輩子唯一的牽掛和軟肋。
這天晚上,我給安安洗漱完,陪他讀完睡前故事,故意將他換下來的小牙刷,“不小心”遺落在了主臥洗手間的台麵上。
那個位置,顯眼又合理,一個母親隨手一放,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做完這一切,我像往常一樣,親吻了周子昂的額頭,道了晚安。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林小姐,我們昨晚拍到周子昂在你睡著後,半夜潛入你家主臥的洗手間,從裏麵拿走了一支藍色的兒童牙刷。”
聽著電話那頭的彙報,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他終於上鉤了。
我太了解周子昂了,他生性多疑,又自私到了極點,絕不允許自己的利益受到任何威脅。
我那句看似無心的言論,就像一顆劇毒的種子,在他心裏瘋狂地生根發芽。
他偷走我兒子安安的牙刷,目的不言而喻——他要做親子鑒定。
一個比單純的謀殺更加狠毒的計劃在他心中成形了。
隻要他拿到一份偽造的“非親生”鑒定報告,他就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汙蔑我不忠,在離婚時讓我名聲盡毀、淨身出戶。
屆時,我被趕出家門,孤立無援,父母也會因我的“醜聞”而病倒。
到那個時候,他再製造一場讓我徹底消失的“意外”,就能以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可憐丈夫形象,順理成章地拿到那三千萬保險金,和他的新歡舊愛雙宿雙飛。
好一招釜底抽薪,一箭雙雕!
可惜,這輩子的我,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我掛斷電話,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跳動,給周子昂發去了一條信息。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響起,我能想象到周子昂在看到這條信息時,會是何等的震驚、恐慌與暴怒。
不等他回複,我緊接著發出了第二條。
“明晚八點,城西廢棄工廠,帶上你迫不及待想要拿到的東西,我們當麵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