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雲箏一睜眼就看到孟亦寒貼心地給她捏腳。
桌子上擺滿水果,還有幾盆她最喜歡的花擺在床頭。
“你醒了。”
“心涵已經知道錯了,這些水果都是都是她親自給你擺盤的。”
“我已經把她趕回林家讓她學乖了。”
整整一天,孟亦寒想方設法哄她開心。
他買了她最喜歡的糖葫蘆,買了她從前掛在嘴邊的限量版玩偶......
可林雲箏麻木地吃飯、喝水,看都不願看他一眼。
孟亦寒感到不安,正打算說什麼,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死寂。
屏幕上跳動著林心涵的名字。
孟亦寒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接起。
僅僅一秒鐘,他就暴怒地掐住林雲箏的脖子:
“心涵已經給你道歉了!你為什麼還要讓你爸媽送她回鄉下?”
“林雲箏!你有必要這麼不依不饒嗎?”
“聽到心涵自殺,你心裏高興瘋了吧!”
迫人的窒息感撕扯著肺,林雲箏用力拍打著他的手,眼前閃爍著密密麻麻的黑點:
“瘋子!我沒有!”
孟亦寒猩紅著眼:
“要是心涵出事了,你就等著給她償命!”
他驟然鬆手,高大的身體踉蹌著跑了出去。
林雲箏脫力地跌坐在床上,捂著脖子幹嘔出了淚。
林父、林母本來就偏心林心涵,她怎麼可能告狀?
林心涵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幾個保鏢突然闖入,不由分說架起她,壓著她去了醫院。
醫院裏,孟亦寒垂下的手微微顫抖,焦躁地在走廊裏踱步。
林雲箏愣了一下。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麼著急。
當初她被恐怖分子挾持,他也能維持冷靜。
她一直以為孟亦寒是一個沉靜到極致的人。
原來不是。
隻不過是她沒那麼重要。
手術燈暗下,醫生走出來:
“很遺憾,病人割腕的力度大,傷口大,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無力回天。”
林雲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耳邊呼嘯過一陣風,她被孟亦寒一耳光打得摔在地上!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告狀,心涵就不會被送回鄉下,她也不會自殺!”
“都怨你!你怎麼不去死!”
孟亦寒失控地怒吼,猙獰的樣子駭人。
林雲箏顫抖著唇:“我沒有!孟亦寒你憑什麼把她的死怪在我身上!”
“是我想的嗎?我寧願呆在鄉下的一直都是我!”
孟亦寒怔了怔。
他看著林心涵冰涼的屍體,突然瘋狂地扯起林雲箏:
“城東有一個神算子。聽說他連死了半個月的人都可以救活......隻要宿敵的一管心頭血,混下符水喝下去就能......”
“隻要你的心頭血!心涵就可以活過來的!”
孟亦寒最不屑神鬼。
現在呢?
他跪在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麵前乞求,虔誠得好像信徒。
他是真的愛林心涵。
林雲箏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老頭看向孟亦寒。
“你想好了嗎?”
“取心頭血要把這支一指寬的玻璃管插.入她的心臟上方三寸處!為了表達對神靈的虔誠,取血人甚至都不能打麻藥,苦不堪言,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
林雲箏不甘,拚命朝外跑去,卻被孟亦寒生生扯了回來。
她崩潰:
“孟亦寒!憑什麼要拿我的命換林心涵?”
他的目光冰冷刺骨:
“這是你欠心涵的。”
尖銳的玻璃管生生刺穿胸口時,林雲箏淒厲地叫出聲,萬箭錐心的痛苦讓她的呼吸漸漸弱下來。
血取完,林雲箏仿佛也被徹底掏空。
布滿紅血絲的眼球骨碌轉向一旁,她看到孟亦寒急切地闖進冷溫室,將水一點點喂到林心涵嘴裏。
完全忘記了還在流血的她。
林雲箏又一次躺在病床上,昏迷時她聽見了林心涵的笑聲。
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林心涵已經死了。
可那笑聲越來越清晰,甚至混著孟亦寒的說話聲。
她費勁地睜開眼,真真切切看到了活蹦亂跳的林心涵。
林心涵笑得開心:
“你醒啦姐!”
“我假死的驚喜你喜歡嗎?我特意準備了好久呢!”
“就連屍體都是一比一根據真人定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