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榆沒刺激到,但是相親還是要繼續。
畢竟這個相親對象是王總姐姐家的外甥的弟弟的表嫂家的女兒,合作對象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我陪著徐小姐在商場裏漫無目的亂逛,看見商場裏麵的裝飾才想起今天居然是七夕節。
路過珠寶店的時候,徐小姐順口誇了一句裏麵的項鏈真好看。
我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陸榆很喜歡但是我買不起的那條項鏈。
我跟陸榆的差距太大了,我的全部積蓄加起來,連她的一條手鏈都買不起。
後來我自己買了銀條,一點一點的學打銀,仿照著這條項鏈的樣式,給陸榆手工製作了一條。
我自己仿製出來的項鏈粗糙又不耐看,但是陸榆很喜歡,日日戴在身上。
我當時跟陸榆保證過,等我以後賺了錢,一定給她買最貴的項鏈,絕不讓她跟著我吃苦。
記憶被倏然打斷,一大捧玫瑰花擠入我的視線。
“先生女士,七夕節快樂,要給您的女伴買一支玫瑰花嗎?”
是陸榆。
陸榆在說完這話之後也認出了我,看了看我身邊的徐小姐之後立刻低頭道了聲歉,抱著那一捧玫瑰花離開了。
我聽出了濃重的鼻音。
但我沒有動,陸榆傷不傷心,跟我有什麼關係。
“剛才那好像是陸家的小姐,叫什麼來著,陸家一敗落,居然也要出來打工了。”
徐小姐的語氣裏含著惋惜:“據說是她主動報警大義滅親,才導致親爹入獄的,好好地千金小姐,真不知道圖什麼。”
我有些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我公司裏突然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咱們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我順著陸榆跑走的方向找過去,她捧著那麼重的玫瑰花,應該走不遠。
我在商場的過道裏找到了她,她正坐在牆角休息,玫瑰花被妥善的放置在地上。
旁邊還有幾個跟她一樣趁著七夕節出來賣花賺錢的人,此刻正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討論今天的業績。
我沒有上前打擾,陸榆應該不會希望我看見的。
我在醫院裏等到很晚才堵住她,問她為什麼玩忽職守。
“我花錢聘用你做張嬸的護工,不是讓你翹班出去賺外快的。”
“對不起,”陸榆很老實的道歉,“我不想總靠你可憐。”
我看著她被汗水浸濕的發尾,哽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什麼重話。
我們兩個相顧無言的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我醞釀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主動開口問她。
“那個,我就是想問一下,今天下午跟你一起賣花的那個男生是誰啊?我其實也沒太注意,但就是順路看見了,就想著問一問,當然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也不是很重要,我就是隨便問問。”
“哪個男生?”陸榆問我。
“我也記不太清了,我當時沒太在意,就是臨時瞥了一眼,畢竟我也不太關心,大概,好像,應該就是——”
“在商場二樓的休息區,下午兩點十二分,你在經過首飾店的時候,從你後麵走過來一個身高目測180.6,體重大概70.23kg,白色上衣黑色褲子,捧著45支玫瑰花走到你麵前跟你笑著說話的那一個。”
“然後你們一起走到商場外麵的小廣場上 ,他賣掉了2支玫瑰花,你賣掉了6支玫瑰花,在這期間你跟他一共說了32句話,用時17分36秒,然後你們在小廣場分別。”
“分開走的時候,他一共回頭看了你四次,拿手機偷拍了兩次,但你一次都沒有回頭。”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想問問。”
陸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