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月白臉色鐵青,張口想說什麼,樓下卻傳來了江望爽朗的催促聲:“姐,你找到鑰匙了嗎?位置我已經定好了,吃完旁邊有夜市,我們還可以去逛一圈。”
“我好餓哦,姐,你快點呀!說好的要陪我逛夜市吃燒烤的,你親愛的弟弟快餓暈啦。”
“找到了,我馬上下來!”
江月白喊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語氣平靜:“隨你,你不要後悔就行!”
說完轉身離開,獨留我在原地,淚水終於決堤。
江月白,原來連分手,你都不願意為我有任何一分情緒的波動!也好,多體麵啊!
第二天一早,導師打來電話。
導師高興地在電話裏絮叨:“沈默,有個好消息。國家重點實驗室的一個保密項目,專門研究古籍修複與保存的,點名要你過去。”
“項目是全封閉式的,為期五年。這五年裏,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聯係。”
“這對你的履曆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願意去嗎?”
“老師,我願意。”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那你準備一下,三天後出發。”
最後三天,我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期間江月白也沒有聯係過我。
江望的朋友圈裏卻充滿了兩人同遊的痕跡:江月白陪他吃燒烤,拉著他的手腕逛夜市,陪江望去擁擠的廣場看煙花,海上遊輪共進燭光晚餐......
這些都是她以前不願意陪我幹的事情,原來不是不喜歡,隻是不愛罷了。
最後一個晚上,我刪除了手機裏所有關於江月白的照片和聯係方式,燒掉曾經的回憶和送她的禮物。
火燃盡時,我的心好像也經曆了一場清洗。
第二天,我拖著行李箱站在機場。
正準備登機、關掉手機的那一刻,屏幕亮了起來,是江月白的電話。
我本不想接,但想到此去一別,或許就是永別,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江月白清冷的聲音:“沈默,你在哪兒?我訂了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就在你宿舍樓下,下來吧。”
我愣了神,她竟然會主動哄我。可一切都太晚了。
“江月白,我不在宿舍,餐廳你自己留著吃吧,給別人也行,我不需要了,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她聲音拔高了幾度:“你鬧夠了沒有?我主動給你台階下,你還想怎麼樣?你如果不要,我就取消!”
“我沒有鬧,你取消吧,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那是一時氣話,我沒同意分手,默默,不鬧了好不好,我知道最近這幾天陪小望,冷落了你,但小望剛回來,沒有人陪。”
“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鬧了好不好,我今天一整天都陪你,你快下來!鬧太過就不好看了!”
“我沒鬧,分手是認真的,江月白,不是陪不陪的問題,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了,所以分手,對彼此都好。”
“就這樣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見就當陌生人吧,再見了,江月白。”
說完,我果斷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江月白再打過去時,聽筒裏隻傳來冰冷的“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心裏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亂,想要衝上樓找我。
就在這時,我的舍友看到她,驚訝地問:“江月白?你怎麼在這兒?”
“沈默不是要去參加那個五年期的封閉項目嗎?這個點的飛機,應該快起飛了吧,你不去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