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皺著眉,語氣又惱又無奈,“時安,你又在耍什麼性子?知夏能力出眾,怎麼能說辭退就辭退?你再怎麼喜歡她,也不能將她困在家裏當個花瓶。”
聽見熟悉的聲音,季時安不受控地又想起了那血腥的一幕,想要說的話一時間堵在了喉嚨裏,隻剩下嗚咽的泣音。
母親瞬間聽不出來不對勁,焦急地問道:“時安?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季時安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
他知道重生之事匪夷所思,但還是說了。
“媽,我這一次沒有任性,我是真的想離婚,她在外麵早就有了喜歡的男人,還會為了那個男人傷害我們......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了。”
“你相信我好不好?給我一周時間,我會查出來所有的證據。”
母親沉默了片刻,明知道季時安向來任性,但聽見他的哭聲,還是選擇相信他說的話。
並且立刻去醫院檢查身體,安排住院。
掛斷電話,季時安擦了擦眼淚。
他找了一家律師事務所,谘詢了一些事情,回去的路上,季時安又買了幾個小型攝像頭。
到家剛打開門,季時安突然頓住腳步。
隻見說公司出了重大事故的溫知夏,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滿身狼狽,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血痕。
一旁的許歸舟梨花帶雨地為溫知夏擦拭傷口。
“知夏姐,都怪我紮針的時候認錯病人,差點讓星光集團的副總出事,害你為了保護我,被人打......”
哪怕許歸舟蠢笨到忘記了基礎操作,沒有給傷口止血就用碘伏強行塗抹,弄得血越流越多,溫知夏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歸舟,我隻要你無事。”
原來溫知夏沒有及時給他過情人節是因為許歸舟又犯了錯。
助理跟季時安說隻需要再等半個小時,而前世,他等到天黑,給溫知夏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信息也沒能等到溫知夏。
他還問了公司的人,得知公司並未發生任何事情後,自作多情到以為溫知夏怕他擔心,故意騙他,自己其實是受了重傷。
為此,季時安跑遍了所有醫院。
直到第二天,溫知夏將許歸舟帶回來......
胸口傳來窒息的痛意讓季時安回過神來,他扯唇譏諷地笑了笑。
好在,這一次,他不會再等了。
溫知夏注意到他,臉上絲毫不驚慌,還神色自然地跟他解釋,“時安,這是我在孤兒院時認識的弟弟,他現在出了事,無處可去,暫時住在這裏。”
季時安沒有再像上一世那樣大吵大鬧,將許歸舟趕出去,而是淡漠地應了下來。
“好。”
溫知夏微微愣住,想好的說辭全都堵在了嘴邊,對於季時安的態度有些意外。
畢竟他任性,眼裏容不得沙子,無法忍受他對另一個男孩好。
讓她一瞬間懷疑季時安是不是在憋著別的壞。
“倒是變乖了。”
溫知夏不放心又問了一遍,“你真不介意?”
季時安聲音平靜,“不介意。”
許歸舟為溫知夏包紮好傷口,一臉歉意地走到季時安的身邊。
“姐夫,都怪我太笨了,不小心在醫院裏麵找錯了人,需要知夏姐特意跑來幫我,打擾了你和知夏姐的情人節,今晚這頓飯就讓我來做吧。”
說完,不等季時安拒絕,他就已經拉著季時安進了廚房裏,拿出冰箱裏麵的食材,笨拙地開了鍋,“姐夫,你想吃什麼跟我說。”
季時安早已沒了食欲,淡聲說了一句不用,剛離開,廚房突然閃起了火光。
沒等他反應過來,溫知夏已經衝了進去。
季時安被她狠狠撞了一下,整個人摔在了桌角上,胳膊磕破了血,被扭到的後腰痛得要命,也讓他沒忍住喊了出來。
卻沒能讓溫知夏止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