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暖,算媽求你了,這婚咱不離行嗎?”
周玉蘭拽著向暖的手懇求著,看著向暖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厭惡,仿佛無論她再怎麼說都沒有用的樣子,咬了咬牙。
“實在不行,你把孩子生下來,留給我們宋家,我們宋家養!”
宋振華坐在沙發上,緊皺著眉怒喊出聲:“玉蘭!你就隨她去!我們宋家還不缺她一個兒媳婦!”
“她嫁進來三年,沒有一天是好好過日子的。早上睜開眼睛就開始挑刺,你看看宋聿都被她逼成什麼樣子了?放著好好的家不住,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跑去邊疆駐守了!”
宋振華越說越生氣,隻覺得自己的腦瓜子嗡嗡的。
一口氣沒上來就覺得眼前一片黑,身子頓時歪歪斜斜的向一邊倒去。
“振華!”
周玉蘭看到宋振華的樣子,連忙鬆開手跑了過去。
駐守邊疆?離婚?懷孕?
向暖眨了眨眼睛,猛然回神。
她突然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周玉蘭和宋振華,兩個人哪有半分老態?
還有這客廳,這布置,還是十年前的樣子。
她......重生了?
向暖的嘴唇顫了顫,眼底迅速蓄積起一層淚水,腦海裏閃過她死前最後看到的場景。
男人血跡斑斑的抱著她坐在空曠的屋子裏,捏著她的臉質問她當初為什麼要離婚。
如果不離婚,她就不會被不好惹的人物看上,更不會被關在這間屋子裏好幾年,更不會落到是男人拿著槍隻身闖進來救她的下場......
可是什麼都晚了,那個時候她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已經吞了藥。
“向暖,你真狠心。”
記憶的最後,是男人毅然決然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砰!
“振華!振華你別嚇我!”
周玉蘭焦急的聲音喚回了向暖的記憶,她立即向公公宋振華走去。
沒想到她居然重生到了堅決要離婚的這一天,上一世的這一天她沒有管宋振華,而是趁機回到了房間收拾行李一走了之。
後來才得知宋振華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徹底癱瘓了。
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領導,怎麼可能接受得了自己終身都要被人伺候的日子?
於是在一個暴雨天,他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向暖立即拿起一旁的座機,給醫院打了電話。
“你好,我是宋領導的兒媳。宋領導因為......怒急攻心而暈倒,很有可能是腦出血。”
“好,我們這就過去,希望你們也能盡快準備。”
說完,向暖立即起身,雙手扶住周玉蘭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媽,我不會離婚。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您去給爸收拾幾件衣服,還有證件也要帶全。我先帶爸去醫院,後麵讓小張回來接您。”
周玉蘭愣住了,印象中,她這個從村子裏嫁到她家裏的兒媳婦長的漂亮,可性格乖張,根本就沒想要和她的兒子好好過日子。
就在剛剛,她還在歇斯底裏的吵著要離婚,要打胎。
可現在......怎麼就突然變了個人?
向暖沒給她想明白的時間,而是迅速的走向門口。
“小張!快點把車趕過來,領導暈倒了!”
小張是警衛員,一聽到向暖的聲音就下意識的心生厭煩。
在他看來,向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長的好看有什麼用?她整天把宋家攪得雞犬不寧的,宋領導和領導夫人居然天天受她一個兒媳的欺負,簡直是倒反天罡!
但一聽到領導暈倒了,他就立即把車開了過來,到屋子裏麵和向暖一起把領導扶到了車上。
好在軍區大院離軍區醫院近,開車也就三四分鐘的時間。
醫院的醫生護士早就做好了準備,車剛停到醫院的大門口,就有醫護人員推著平車跑了出來。
後麵的事情就不用向暖幫忙了,她看著想要一起進去的小張,開口說道:“小張,你先回去把我媽接過來。”
小張看著向暖的背影,震驚的張大了嘴巴:“我......媽?”
向暖什麼時候管領導夫人叫過“媽”?
搶救室的燈亮著,向暖緩緩坐了下來。
她剛重生回來就立即做了這些事情,希望宋聿的父親不會向上一世那樣......
向暖看著天花板,回憶起她和宋聿的“孽緣”來。
上一世,她父親意外身亡後,母親就一病不起。
奶奶她們總想找個契機把她們母女二人扔出家去,但畏於村子裏的風言風語,始終沒有機會。
三年前,母親高燒不退,奶奶拖著她母親扔在了院子門口,她跪在地上哭,乞求奶奶一家救救她的母親。
“救你?你們兩個賠錢貨!我沒跟你們要這麼多年的飯錢都就不錯了,現在還要我救你媽這個克夫命?我呸!”
明明是血緣至親,可從嘴裏麵吐出來的話讓十六歲的向暖遍體生寒。
“不過你要是同意嫁人,我倒是可以拿人家給的錢救你母親一命。”
為了讓母親活下去,她隻好答應。
可沒想到她的親奶奶,居然想把她嫁給鎮上59歲,已經死了六任妻子的老鰥夫!
她不想嫁就被綁著嫁。
路上她拚命掙紮,接著突來月事的借口跑了出來,半路上碰到了宋聿。
後麵的人已經追了上來,她隻能求宋聿救救她。
“救你?”男人渾身透著一股子桀驁不馴的氣質,他好整以暇的看著突然闖進自己懷裏的小兔子,薄唇微勾,“可以啊,跟我回家,做我老婆,我就救你。”
她答應了。
當天男人就把她帶回了家,她才知道這個一身痞氣又救了她的男人居然是領導的獨生子。
可宋聿的父母不但沒有流露出絲毫嫌棄的表情,還覺得她在村子裏受了苦,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幾天後她和宋聿領了結婚證,她當時想著好好過日子,可誰知道宋聿她......
向暖的臉紅了紅,現在想想仍然覺得離譜。
宋聿他連著四五日拉著自己在床上......
無論她怎麼求怎麼哭都無濟於事,在她心裏麵,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自己的妻子,是不會這樣對待的。
於是她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玩物。
是宋聿花錢買來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