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匆匆趕回府內,花鳳梧才徹底鬆懈了下來。
這個楚予安,還真是樹敵無數!
無奈地撇撇嘴,花鳳梧腳步一頓,沒有回自己的寢殿,而是轉去了楚予安的屋子。
盡管楚予安已經“死”了幾日,可殿內依舊幹幹淨淨,顯然是有人來打掃的。
她將丫鬟趕了出去,獨自一人查驗起來。
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若不是這些書案桌椅用的都是上好的楠木,怕是都看不出這是一位王爺的寢室。
花鳳梧在書案上尋了半晌,也沒找到一丁點可疑之處。
難道安王真的是重病許久,然後被刺致死?
花鳳梧把玩著手上的白玉筆洗,突地一頓。
在不易看到的縫隙內,滴著一滴剛剛幹涸的墨點。
這屋子日日打掃,不會留下什麼陳年的痕跡。
那就證明......這屋子今日還有人用過!
果然有問題!
花鳳梧正要伸手去觸那墨點,男人低沉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安王妃對安王還真是伉儷情深,剛從宮中回來,就不忘來房內悼念安王。”
花鳳梧警惕地抬起頭,正對上那日火災之時看到的那雙鳳目。
“是你?你怎麼又來了!”
男人一身勁裝,臉上的麵具換了一個,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橫梁之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見她發現了自己的位置,男人突地一躍而下,神色玩味:“那日之事還未說完,我為何不能來?”
花鳳梧眸子微眯:“閣下究竟是何人,我夫婿的死......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男人隻是勾唇輕笑:“這就任憑你想象了。”
看著他形狀優美的下頜,花鳳梧突地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怪不得她覺得楚予清有幾分熟悉,這人的那雙薄唇,與楚予清有八分相像!
難道......
花鳳梧眸子一轉,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閣下要同我商議事情,卻還戴著麵具,這未免......太沒誠意了!”
她突地發難,作勢就要摘掉男人臉上的麵具。
然而她的指尖剛剛觸到那冰冷的麵具,腕子就被一雙微涼的手死死擒住了。
楚予安腳下一別,花鳳梧便覺得身子失去了平衡,直直向著後麵倒去。
然而想象中的痛意卻沒有傳來,楚予安腕子一翻,便將人攬進了懷裏。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花鳳梧耳畔,燙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怎麼,剛死了丈夫,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相看別的男人了?”
相看你個大頭鬼!
花鳳梧翻了個白眼,摸向裏衣。
手指剛摸到銀針,男人包含警告意味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這麼做。”
花鳳梧指尖微頓,訕訕地縮了回來。
雖然他的身份不能確認,但是可以確認的是,這男人非常強。
花鳳梧掙動了下身子,放弱了姿態開口道:“三番五次地前來,閣下應當不是隻為了調戲人婦的吧?”
楚予安勾了勾唇:“如果我說是呢?”
不要臉!
花鳳梧嘴角抽了抽:“那我要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