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鳳梧撇了撇嘴。
若是這個白萌萌老老實實的,她才懶得跟他們爭這些。
可她三番五次地在她的雷區上舞,那可就別怪自己睚眥必報了。
一頂華麗的轎子早已停在安王府門口,花鳳梧捏了捏裏衣藏著的銀針,撩開簾子坐了上去。
莊嚴肅穆的鳳禧宮裏,衣著華貴的皇後白靈卉端坐在殿上。
花鳳梧用餘光瞥了一眼白靈卉的神色,垂眸行禮。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
皇後聲音含笑,“這就是安王新娶的王妃,果然是天資絕色,賢惠端莊,可惜安王福薄,年紀輕輕便遭此大難,不然......”
她輕輕抹了抹眼角,眼中卻絲毫不見悲切。
皇後是太子的生母,對楚予安這個拒絕為自己兒子奪嫡的旁觀者,能有什麼感情呢?
花鳳梧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軟肉,也跟著淚眼婆娑道:“娘娘節哀,保重身體才是。”
白靈卉安撫了兩句,便引入了正題:“聽說......你還險些被給安王殉了葬?”
花鳳梧的身子恰到好處地抖了起來:“是、是的。”
白靈卉眸中閃過暗芒:“苦了你了,安王故去有一陣子了,那屍身怕是都認不出人了吧。”
原來是想問這個。
花鳳梧心中了然,不過皇後這話倒是提醒了她,事情確實有幾分不對。
說是遇刺身亡,可哪個刺客又會故意往人臉上劈砍,弄得好想是故意要遮掩他的身份一般。
難道......那棺槨中的真的不是安王?
見她不言語,白靈卉眉頭蹙了起來。
“安王妃?”
花鳳梧回過神來,擠出一抹眼淚:“臣妾回想起那可怖的樣子,便覺得渾身發顫。若不是安王脖頸上還有一枚魚形胎記尚未腐敗,臣妾也不敢認了。”
當時棺槨中漆黑一片,她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還好後來她看過安王的畫像,否則這瞎話都不知道該如何編!
聽到這話,白靈卉心中安心了不少。
這丫頭與安王素未蒙麵,還險些被活埋了,想必沒理由撒謊。
看來那個野種是真的死了。
想當初他一眼看出安王這個隱患,才早叫太子做準備,拉攏安王,誰知這人是個硬釘子,軟硬不吃,如果留下來,將來必成大患,隻要安王這個隱患祛除無法再倒向其他勢力,皇宮裏其餘的草包都不足為懼。
她的兒子,必定要登上皇位!
白靈卉敷衍地安慰了兩句,便推說身子乏了,賞了些金銀將花鳳梧請了出去。
花鳳梧也懶得同這個皇後娘娘虛與委蛇,垂頭裝作悲傷欲絕的樣子,乖順地退出了大殿。
左右現在安王府也沒法繼續奪嫡,皇後應當也不會對她下手才是。
正思忖著,花鳳梧突然覺察到了一抹異樣。
這好像,並非出宮的路。
“我說......”
她正要抬頭詢問,卻發現方才還在麵前引路的宮女,卻鬼魅一般地突然消失了。
有詐!
花鳳梧眉頭微蹙,悄悄摸向懷中的銀針。
難不成這皇後真的要趕盡殺絕,連她這個剛嫁進來的王妃都不放過嗎?